相府请的是晚宴,在相府举办。
季容妗傍晚时分出发,在宴会席上百无聊赖地听着周围的官员吹牛,没多久,身边便多了一道穿着蓝袍的身影。
“季大人,公主没来吗?”常青山坐在她身边,四处看了一眼,问道。
季容妗也随着他的目光四处看了看,回道:“公主殿下繁忙,便叫我代为参加。”
“这样啊。”常青山点了点头:“大理寺查案公费够吗?”
季容妗面容瞬间和蔼了不少:“够的够的。”
上回她以为常青山是与她说笑,没想到隔日常青山便托人将东西送了过去。
大理寺这个部门乍一听感觉其严肃凛然,充满血腥气,实际上因为内部人员经常斗殴,或是查案受伤需要报销,亦或是查案过程中需要的各种准备,早已经在破产边缘徘徊。
而常青山这一举动,无异于雪中送炭,大理寺上下对他充满感激,并扬言,若是常青山有朝一日落到他们手中,他们一定会下手轻些。
虽然这话听在耳中不算什么好话。
等了许久,季容妗喝茶水喝的都有些胀肚子了,她看了看天色,意识到可能还有的等,便借口离席,准备去上个茅房。
刚走出没两步,常青山便追上了她:“季大人,一起上茅房吗?”
季容妗:“……”
她揉了揉肚子,计算着憋着回到府上的概率有多大。
“我就四处转转,怕是不能与你同去。”
“哦。”常青山瞧着有些遗憾,但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身先行离去。
季容妗松下一口气,往与常青山相反的方向走去,偌大的相府,总不可能只有一个茅房。果不其然,顺着那条路,问了几个丫鬟后,季容妗顺利找到了茅房。
茅房旁边是一座假山,假山后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季容妗上完茅房出来,听见了从假山那边传来的阵阵声响。
结合她看过的,季容妗脑海里有颜色的画面一幅接一幅往外冒。
感叹了一句“小年轻真是热情如火”后,季容妗便没打算去打搅人家。
直到“嘭”地一声,□□撞到石块的声音伴随着两道恶意满满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哟,三少爷今天穿的这么好,也不看看这衣服你配吗?”
另一道声音附和着:“就是,和你那娘一样,不知廉耻,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各种恶毒下流的话接连冒出,季容妗却始终没听见另一道声音。
她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迈开步子往假山那边走。
走得近了,她才看见假山石上靠着一个锦衣少年,少年穿着火红色衣袍,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死死护住头部,以此抵抗对面两个比他大一些少年的拳打脚踢。
“做什么呢。”季容妗露出身影,懒洋洋地看向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少年。
瞧着年岁与她相仿,穿的也是锦衣玉裘,动作却粗鲁的像混混。
两个少年见到有人出现,先是被吓得崴了一下。
其中一个回过神正要破口大骂,另一个少年却连忙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人这才忌惮地看了她一眼,准备离开。
离开前,还踢了一脚那被打的少年。
季容妗等他们走远,来到了瘦弱少年的身边。
彼时,他已经放下手,一张脸在红衣的衬托下格外苍白,五官精致,却让季容矜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季容妗琢磨着,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个被爱屋及乌的丞相府三少爷,今日礼宴的主角。
少年看着她,目光空洞迷茫,说了声“谢谢”就要离开。
季容妗微微扬眉,看着他背后被石块划破的衣袍,到底出声提醒他:“记得把衣服换了。”
少年也不知道也没有听见,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走了。
回到酒席上后没多久,何栗便带着她先前见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