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嬉皮笑脸,“美女,你在威胁我们?”
另一个人直接给了她一耳光:“老子最恨的就是老师。”
孟宜安被打懵了,从小到大,何曾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她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些人远非学校里调皮捣蛋的学生,孟宜安尖声呼救,一个鸡窝头捂住她的嘴:“别叫,姐姐,”他搓了搓手指,“我们只是想要点钱。”
孟宜安难掩恐惧,身体打着摆子:“我有钱,我都给你。”
她把包里的钱通通掏出来,要钱就好,要钱总好过要别的,鸡窝头接过钱数了数,几人一对视,随后将一团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当孟宜安的手被人捆起来时,她都不敢相信噩运会再次降临在自己身上。
她一直过得无忧无虑,即便遭遇了邹海阳的事故,顶多算是造化弄人,她仍然生活在一个真善美的社会,被一群人绑架劫财劫色在她看来是新闻里才会发生的事。
鸡窝头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闻了闻手:“真滑。”
孟宜安目眦欲裂,难以想象自己接下来的惨状,她的反抗徒劳无功,越是惊惶,他们越是亢奋,一张张脸面露狰狞,如同地狱里的恶魔,绝望袭上心头,孟宜安茹泣吞悲,从破洞里发出尖锐的哀嚎。
她衣服的第一颗扣子被人解开,树枝在她身上划出了道道血痕,她坠入绝境,无数人在脑海中走马灯一般晃过,邹海阳,沁沁,她的父母……无人听见她泣血的呼救,无人能来拯救她,她被一群野兽撕扯吞噬,孟宜安孤立无援,陷入了无尽的悔恨,要是那天她没有提出告辞的话,施戚会不会还留在家里,如果施戚在,她想,如果施戚在……
就在她最后一件衣服被人脱下,或许上天总算听见了她的祈求,草丛外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丛蕾这场戏拍得精疲力尽。
明明知道这是在演戏,明明知道这不是真的,可当那几个年轻的群演向她扑来时,她又闻到了那股阴魂不散的腐臭。
丛蕾的克制不住自己的应激反应,阴影卷土而来,她天旋地转,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那样命不由人的悲恸,但凡经历过一次,便是此生不解之恨。
丛蕾想让段峻停下,她撕心裂肺地尖叫,不顾一切地挣扎,然而嘴被堵住了,大家都以为她在演戏。群演解开她的衣服,丛蕾愈发崩溃,周围站了那么多人,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求救,没人愿意拉她一把。
冷千山与段峻坐着监视器后,丛蕾的目光逐渐涣散,凉意爬上冷千山的脊背,他忽然觉得哪里出了些差错。
“段峻,停下。”他说道。
段峻专注地望着屏幕:“这是在片场,你没有发言权。”
“她不对劲。”
“嗯,发挥超常。”段峻赞叹,“你看见没,完全融进了戏里,这段太好了。”
“我说她不对劲!”大家都停到了冷千山的怒喝,但导演不喊卡,没有一个人敢停下,冷千山阻止不了,干脆闯入镜头中,气得段峻暴跳如雷:“冷千山,你不要太过分!”
冷千山置若罔闻,他把群演们赶走,扶起丛蕾,她的身子抽搐得厉害,面无血色,有如惊弓之鸟,冷千山掏出丛蕾嘴里的布,她当即大口喘息,胃里卷起惊涛骇浪,冲到旁边的花坛,痛苦地呕起来。
无论她再怎么呕,也无法剥离那团恶浊的阴影。
冷千山一句话也没有问,他给她擦干嘴,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头发,丛蕾无声地流泪,片场落针可闻。
“对不起,丛蕾。”冷千山轻声说。
原来世间有一种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他知道这些年丛蕾受了许多磨难,但他每次追问,她总是避重就轻,冷千山不愿往深里想,这对他同样是一种折磨,他等着丛蕾某一天主动告诉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