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跟冷千山的初中班主任一个样,冷千山哧地乐了,心中积存的郁气散了不少,清凌凌的雪光在山坡上流动,他干躺了片刻,又从后面抱着她,把头靠在丛蕾肩上,仿佛一刻也离不得。
丛蕾怕他硌到自己,下半身离得远远的,冷千山单手将她捞回来,低声笑道:“没事了宝贝。”
他的声线颤悠悠地往她耳朵里勾,酥了丛蕾的骨头。
她的背严丝合缝地贴着冷千山的胸膛,一个绵软,一个坚硬,相拥的姿势虔诚又深情,像钥匙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锁芯。冷千山如同一名皮肤饥渴症患者,贪婪地嗅着丛蕾,只觉这样还不够,恨不能与她彻底浇筑在一起。
“丛蕾,我想摸摸你。”他恳求道。
丛蕾被这直白的话语给噎住了,愣头愣脑地问:“摸哪里?”
冷千山思忖道:“腰吧。”
未等丛蕾同意,他的手掌不问自入,肌肤相触,冷千山发出一声满意的慰叹,丛蕾腰际的弧线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正好能嵌入他的手腕,难耐的空虚得以缓和,冷千山轻轻抠挖着她的腰窝,咕哝道:“你第一次录节目穿比基尼,我就想这么做了。”
丛蕾被他抠得一颤一颤,小腹生出了痒意,见冷千山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单纯地对她的腰窝感到好奇,也懒得制止他:“你当时说我不得体。”
“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你别怪我。”
冷千山这么伏小做低,让丛蕾充满了违和感,又有些自鸣得意,她借机抢占高地:“你以后还敢不敢骂我了?”
“敢是敢的。”
丛蕾气结,只听冷千山又道:“但我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苦尽甘来。
“要是我晚一点认识你就好了。”冷千山怅然地说,“如果我是二十八岁认识你,一定马上就追你,一个星期内交往,半个月内结婚,两个月后怀孕……”
他做事向来杀伐果决,却将毕生的优柔寡断都献给了丛蕾,假如他们不是认识得这么早,他不会这么束手束脚,爱到深处是恐惧,这一天,冷千山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时光无法倒流,唯愿一生飞逝,如漫漫风雪,与丛蕾一夜白头。
丛蕾心酸不已,强颜欢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你?”
“当然,”冷千山自信地说,“你肯定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丛蕾抽了抽鼻子:“不可能,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喻帆那种?”
“这个不好说。”
“不就是爱看书有文化的小白脸么。”冷千山掐了一把她腰上的痒痒肉,“甭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学暗恋你们班语文课代表。”
不怪丛蕾说喜欢他时他会那么惊讶,她从小就中意清秀的男生,初代男神便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许仙,后来冷千山翻出叶童的女装照,打破了丛蕾的意淫,丛蕾还大哭了一场。
丛蕾并不否认,冷千山佯怒道:“你就应该改行去当老师,选他十个八个学习委员天天在你面前背古诗。”
“那也不错,至少不像有些人,当得最大的官就是卫生小组长。”
“可惜了,”冷千山道,“你居然躺在卫生小组长怀里要他亲。”
分明是他自己要亲的,还妄想诬赖她。冷千山蹭着丛蕾的脸,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夜窗如昼,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他还是十八岁的冷千山,而她也还是十六岁的丛蕾,他们就这样相濡以沫,从未分开过。
“丛蕾,”冷千山将她的名字含在嘴里,梦呓般念道,“宝宝。”
丛蕾被他如此珍视地对待,只觉冷千山每叫一声,心房的茧壳就碎掉一块,最终碎成一地粉末,露出一颗鲜嫩的心脏。
何其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