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映婕有攒人黑料的习惯。
这是白丽瑶无意中发现的,那日岑映婕喝醉了酒,得意忘形,将丛蕾的视频拿给她看,说这样的东西她有很多,从一线到十八线,只要谁有可能挡她的路,她就会防患于未然。等与别人竞争同一个项目,资方做背调时,便把消息放给狗仔,自己有了公关危机,也可以拿出来分离热度,转移公众的视线。
借刀杀人,百试不爽。
“温韵长得太出众了,我感觉她会红。”岑映婕扬起手机,“有备无患。”
她从云南的一个偏远县城里走出来,混到大江南北,一步步踩着别人爬到今天,靠的不只是努力,还有手段。
岑映婕知道白丽瑶讨厌丛蕾,本意是想与她拉进距离,白丽瑶却看得毛骨悚然,半开玩笑道:“你不会有我的吧?”
“怎么可能?”岑映婕眯起眼,凑近她的鼻尖,和她头抵着头,“我这么喜欢你。”
白丽瑶的手臂像被蛇爬过,冒出鸡皮疙瘩。
“我喜欢男的。”她警惕地说。
“你不就喜欢冷千山么。”岑映婕放荡得肆无忌惮,“反正我无所谓,我都可以。”
白丽瑶自小看惯了前来攀附她爸的男女演员,这群人生冷不忌,有奶就是娘,平日里岑映婕待她亲如姐妹,结果喝醉后也和他们没差,不禁生出了些隔阂。她挺瞧不起岑映婕的做法,但当岑映婕说她要去上厕所时,白丽瑶却鬼使神差地拿起她的手机,把那段视频发给了自己,并且删除了聊天记录。
全网铺天盖地地讨伐那个幕后黑手,白丽瑶万千宠爱加身,没见过这种阵仗,惊慌之下,自乱了阵脚,来了招祸水东引,她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岑映婕居然心里门儿清。
白丽瑶后背发寒,仍旧装傻:“你说什么?”
“一会儿警方要来给我录口供。”岑映婕答非所问,试探道,“这件事的直接被害人是我,只要我不追究,温韵那边就没有足够的理由立案。”
“你还是要报警?”白丽瑶紧促地说,“观南不是不希望闹大么?”
“节目组说尊重我的意思。”岑映婕暗示道。
一旦事情水落石出,就是伴随白丽瑶终身的丑闻,她面色纠结,似乎在思考该如何作答。
岑映婕打开微信,尽管白丽瑶删除了界面上的发送信息,可存储空间里依然有完整的视频记录,她不疾不徐地说:“刚才冷千山的电话打到我这里,问这个掌掴的视频是不是我发的……”
白丽瑶顿时仓皇失措。
“别怕,我肯定说不是呀,”岑映婕点了点她的脑门,“我也不知道谁会在风口浪尖做出这种傻事,不打自招。”
白丽瑶像是第一天认识她,觉得岑映婕陌生极了,也可怕极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岑映婕对她那么好,都是假的?
“我们当然是朋友。”岑映婕亲昵地说,“所以就算我受了‘无妄之灾’,也没提你一个字。”
岑映婕手里人证物证俱在,句句拐弯抹角,又句句直截了当,白丽瑶总算松了口:“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她还没有蠢到承认是自己做的,只说道,“我爸在筹备新电影,我可以推荐你出演。”
“我知道,《裂痕》。”岑映婕和她兜了一大圈,就为了逼出白丽瑶这句话,她虽然不愁人气,可总在小荧幕里打转,大屏幕的顶级资源全被冉晗这党人占了,她只能捡别人挑剩的吃,参演的几部电影都反响平平,票房惨淡。
小花们如雨后春笋,岑映婕急于转型为实力派,挤破头都想冲进主流电影圈。然而就算拿到了大制作的戏,也都是些模板化的角色,没有不可替代的戏份。导演们不信任她,她需要一个被挖掘“内涵”的机会。
岑映婕也托她那位六十多岁的男朋友通融过,表示愿意带资进组,跟白奎定个角色,可白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