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运昌不去云南收药材,平时的确很闲,所以又去中医学院上班了,不会这班他上的特别随便,想迟到就迟到,想早退就早退。
学校后勤上的主任,当初还是凭着他二叔许柳之的关系进了学校的,因此,也不怎么能管他,对此睁一眼闭一眼的。
反正工资只有十八块,就不要要求那么高了。
这天,他来到单位,帮着修了一个电路故障,然后就去找他二叔了。
许柳之以前对这个侄子欣赏有加,现在则是极为头疼。
他有点不耐烦,“运昌,我不是告诉过你,尽量少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不成?”
许运昌说,“二叔,我是有喜事儿告诉你的,我马上要结婚了,就现在这院子哪能住人,一场大雪就能把这破房子都压塌了。”
“您帮我再找一处房子吧,不用太好,就在天坛公园附近就成。”
许柳之半信半疑,“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已经让托人去她家提亲了,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在阴历的腊月二十九。”
要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要早一点的,可一来需要准备,时间太赶也不成,二来医院工作也忙,唯有过年的时候病号相对比较好,可以休息几天,婚假也容易批下来。
许柳之脸上带了一点笑容,“如果是真的,你爸妈应该很高兴。”
虽说他总怕和大哥一家沾上关系,可到底是亲兄弟,再说了也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许运昌说,“我会和珍珠一起去一趟河北。”
他又强调,“您帮我找房子,一定要离着天坛近,独门独院最好。”
许柳之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在房管局上班,但许运昌提出的条件,也是有点难办,“你以为那么多空院子等着你去住啊,公房供应可紧张了,天坛公园那个地方,能找到两三间就不错了。”
隔了没有两天,这事儿就顺利解决了,许运昌拿着房管局的租赁协议,去看了看,勉强还算成吧。
房子是三间东厢房,在一个大杂院里,但不像其他地方,到处盖满了乱七八糟的小房,这儿基本没有。
除了他们,也就住了三户人家。
三间西厢房是一家,五间正房分成两家,院子里种了石榴树和柿子树,石榴树上早就光秃秃的了,柿子树上竟然还有红彤彤的柿子呢。
有个住正房的大妈挺热情,邀他进屋喝了一碗糖水,问东问西的,许运昌一听说这家的侄子在建筑上班,立马就跟人家说好了,请这侄子帮着粉刷屋子。
三间西厢房,开间都不算太小,两个人住是绰绰有余了。
他预备中间最外头一间当厨房,另外两间本来就是通的,正好外面是厅,里头住人。
屋子粉刷好,重新铺了地砖,厨房也都收拾好,就剩下家具没买了,他才领着佟珍珠进来看了看。
“你觉得哪儿不好,现在改都来得及。”
佟珍珠里里外外都瞧了,忽然指着院外说,“这边后头不就是大街吗,那是不是能通下水管,咱们在屋里做个卫生间怎么样?”
现在老百姓大都住平房,无论是单位的家属院,还是老四合院,平日入厕靠得都是公共厕所,打扫及时还行,要是打扫不及时,那味儿就甭提了。
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臭味。
只有少数人才能住上楼房,比如他二叔家,楼房一来没有那么潮,二来都有卫生间,相对生活便利多了。
许运昌说,“你这想法不错,如果外头有管子,也不用怎么破路面,就把院子里靠墙挖一下就成了。”
但这事儿说着简单,真正实施起来还有点麻烦,他干脆不去上班了,专门跑这个事儿,花了大半个月,总算办成了。
此时两个人一起选的家具也到场了。
反正这三间西厢房从里到外,都还挺像样的。
沈老爷子和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