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运昌这几天总失眠,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前在云南的时候他还想,临走前佟珍珠那么恼怒,不知道回到北京以后,到底会如何。
他没想到,她却是终于接受了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份在处在困境中的感情,是多么珍贵和难得,他心里特别感激她,可他又在想,这样真的对吗。
喜欢就要得到吗?
佟珍珠的爸爸说的话,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喜欢她,所以应该希望她过得更好才对。
那个王海洋,一看就应该是很不错的人,应该比他更合适,而且能让佟珍珠过上更好的更体面的生活。
可一想到要放弃她,他整个心都像是被玻璃扎碎了,硬生生的疼。
以前在五分场的时候,佟珍珠曾经问过他,是不是早就喜欢她了,没错,他早就喜欢她了,甚至比她说的时间还更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拿着板砖砸向小混混的小姑娘,为什么一下子就让他记住了,从此再也忘不了。
三年前她来到农场,没人知道,他是多么的高兴。
那时候的佟珍珠,比现在还要瘦,还要弱,农场不少男青年追求她,但她对谁都是一脸警惕的样子。
他也就没有靠近她。
这天佟珍珠上小夜,他去接她下班,不过没有走进医院,而是等在了大门口,没一会儿她出来了,看到他就笑了。
“累死了,刚转过来两个病人。”
他替她整理了一下围巾,问,“你饿不饿,我煮了鸡汤。”
佟珍珠问,“用什么煮的?”
许运昌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笑了,“你还想喝菌子鸡汤啊,北京可没有,等我下次去云南,买点晒干的菌子回来。”
他俩先回了玉屏胡同,许运昌将锅里的鸡汤盛出来,因为有些烫,佟珍珠嘟起嘴巴吹凉。
她都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的有诱惑力。
许运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小声说,“我亲亲你可以吗?”
佟珍珠瞪了他一眼,“不行!”
许运昌去没听她的,搂住她就亲。
第二天,佟珍珠是大夜班,吃过早饭我洗了衣服,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出门,佟贵民去而复返。
他板着一张脸,“珍珠,爸爸有话跟你说。”
佟珍珠跟着来到正房,问,“什么事儿啊?”
“珍珠,爸爸小时候是对不起你,可你扪心自问,自从你搬过来之后,爸爸对你怎么样?”
佟珍珠没回答他。
佟贵民自问自答,“虽说我工作忙,几乎没有时间陪你,也很少和你沟通,但是,大事儿上我可都没落下,你的工作,是我提前找了天坛医院的副院长。”
“爸爸表现不算优秀,也还算合格吧?”
“你妈是不是也不支持你和小许的事儿,你记住了,父母是不会害你的,这小许真的不行。”
“你知道你新兰表姑吧,就因为说错话被打成了□□,全家都去了东北,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这个问题是原则问题,不能忽视。”
“你要是看不上王市长的儿子,咱们就不跟他处对象,但也别跟小许处了,反正你还小,这两年就好好的把工作给干好。”
佟珍珠笑着说,“当年你和我妈离婚,跟齐阿姨结婚,我爷爷奶奶也都不同意啊,那你不还是离了又结了?”
佟贵民气得脸色都变了,哪能一样吗,他丢了一个纺织女工,但娶回来一个副区长的女儿,她倒好,不要市长的儿子,却找了一个无业有民,这正好相反,这里头可差大了。
但这些话是没法讲的。
“我和你妈离婚,是因为我们感情破裂,你小,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妈见天儿的跟我吵。”
佟珍珠冷笑了一声,“我妈的确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