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焚啟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张开紧握的右手,掌心是一簇跳动的火焰。
“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他轻声呢喃,麻木的将手中的火焰往下一抛——
人群好奇的看着那从高处落下的火焰,甚至为了能看得更清楚往火焰落下的地方拥挤着,直到……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边,眼疾手快抓住了火焰的男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就化作了燃烧的火人,被那钻心的疼痛刺激得大叫。
在他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蔓延而出的火焰波及,相继发出惨叫。
火焰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饿虎,在密集的人群里席卷开来。
不是没有人反应过来想用灵气阻挡,而是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灵气根本挡不住这奇怪的火焰,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将自己吞没。
霎时间,原本欢闹的聚会瞬间成了一场人间惨剧,尖叫与苦嚎声遍布。
焚家族长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没有怀疑焚啟,在火焰蔓延到那一刻他就冲进火焰里想救人,却发现自己也拿这奇怪的火焰没办法。
他忍受着火焰灼烧皮肤的痛苦,哀求的看向高台,仍想向焚啟求救——
可造成这场悲剧的焚啟却仍然坐在高台,垂眸注视底下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内。
族长愣住了。
随后被他挂在腰间,无比珍视的由焚啟送给自己的竹牌,发出了莹莹红光。
无数竹牌发出红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像一只巨碗倒扣在焚家人头上。
族长看见被火焰吞噬的族人妄图冲出人群寻找一线生机,却因为撞上阵法只能在哀嚎中化为灰烬。
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但最终摧毁他的不是这火焰,而是无尽的迷茫。
为什么?
这个问题,直到族长死去也仍未想明白。
焚啟没有看见族长眼中的迷茫,却看见了那天的小孩。
他矮小的身子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走着,在跌倒后冲天辫只剩一边,他慌乱的怀抱着竹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火焰触碰到他时,他连一声哭喊都来不及就已化为灰烬。
焚啟伸出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他死死盯着小孩的方向,却再不能向前一寸。
他眼前被一片黑暗笼罩,原来是一直躲在后面的天道出来了。
祂看着台下的惨案内心毫无波动,却在感受着那缓缓启动的巨大阵法,欣喜若狂地转过头对焚啟说:“成功了!阵法成功启动了!”
是啊,成功了。
焚啟收回了自己悬在半空的手,缓缓站起身走到高台旁。
可为什么,我没有一点高兴呢?
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天道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成功化形后要怎么对付沈墨,畅享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却忽得听见一声闷响。
祂猛地转头,却看见焚啟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你干什么!”
天道又惊又怒,在最后一秒抓住了他。
底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即使是焚啟掉下去也不会好受。
“我说过。”焚啟抬头看向天道,平静无比的说道,“阵法启动后需要一个阵眼,否则会十分不稳定,这个阵法是我布置的,我去当这个阵眼是最合适的。”
天道心动了,但依然有些犹豫不决。
能有阵眼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焚啟跳下去,万一阵法失败
焚啟感应到着天道的犹豫,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他多么了解祂啊,知道祂会犹豫根本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安危,只是担心阵法失败后自己没有可用的工具。
但是……
一个寿元将近,毫无突破可能的工具,也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吧?
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