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比人强啊……
叶灼从丁家离开的当天晚上就去买了套男装,谁知刚在客栈房间中换好衣衫,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
后来他也试过多次,只要换下女装,就会当场昏迷四个时辰,绝无例外,就连系统三号在他脑子里拉了一夜的警报也清醒不过来。
后来丁氏双侠追上他,才告知当年那个道士也是这么说的,且昏迷次数过多的话恐怕有碍寿命。
叶灼一个插队来做(追)任(师)务(姐)的人倒不介意寿命长短,但换件衣服就昏过去八个小时,这换了谁也受不了,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啊。
遂只能一路女装到了汴京。
和师姐见面之后,他才陡然发现女装还是有不少便利的。
比如可以正大光明住进师姐的小院——想带着自家小弟同住的丁氏双侠早被他扔过墙了,理由也很充分,不管怎么说他外表还是个女子,两男一女同住在一个院子里有碍观瞻。
……
所以换回男装的心一时之间也没那么迫切了。
更何况按照当年那个道士所言,需要择选黄道吉日,与展昭一道祭告天地后,还要血脉相融,才算是正式解除了婚约。
近来因为“鬼洞子”这桩案子,开封府从上到下忙得不可开交,展昭身为开封府护卫第一人,更是白天黑夜连轴转,几乎连睡觉时间也不够了。
师姐虽然看重自己,但更明白事有轻重缓急。
换装这事早一时晚一时都没什么关系,她断然不会因此误了开封府的正事,因而决计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上,让展昭多费时间精力来放血作法的,所以……
叶灼缓缓沉入水中,只露出口鼻在外,眉间的阴霾却已经散去了许多。
开封府上上下下除了展昭之外,就只有包拯和公孙策两人知道他本来的身份,他反而更容易正大光明黏着师姐了。
叶燃把小师弟扔在厢房泡澡,自己站在院子里想了一回,先去了隔壁客院,同丁氏双侠打了个招呼,道是他们小弟正在药浴,怕泡久了不妥,请二位在门外守着留神动静。
丁兆蕙正在穷极无聊之时,难得有事可做,又兼之能看小弟穿新裙衫,哪有不情愿的道理,立刻兴冲冲地奔去了。
丁兆兰心细些,知道小弟手头功夫了得,唯恐二弟惹事又挨揍,想拉叶燃一道在院门外候着,好及时救下丁二爷的狗命。
叶燃倒也并未推辞,只说是自己有事要寻公孙先生商议,丁兆兰脑中立刻浮现出这位开封府主簿看似温和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说,只得拱了拱手,愁眉苦脸地追着丁兆蕙去了。
叶燃并非诳丁兆兰,而是的确有事要寻公孙先生,她目送着丁氏双侠进了自己的小院,这才掉头去了包大人的书房。
这会儿正是朝会之时。
叶燃和展昭均是官家私卫,虽有品级也无需上朝,包大人却是正儿八经的开封府少尹,三品文臣,天未亮便要去列队排班的。
因此白日里的书房便由公孙先生独占了,日常大伙儿有事也是要往书房去寻他的。
叶燃敲门进去,只见公孙先生坐在桌案下首,面前左右两边各堆着一摞高高的卷宗,几乎要将人埋了起来,正在运笔如飞,埋头批文,倒让她想起了某位曾经被她压榨的左使,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原也不急在这一时,遂自己寻了个座位先坐了下来,心里默默地先将这桩案子过了一遍。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鬼洞子”一案已可算是告破,主犯从犯俱都落网,只待御批问斩,然而其后的震荡余波却是连绵不绝,甚至随时可能掀起更大的风浪来。
白锦堂本人尚在金华府的家中,纵然皇城司已经连夜快马加鞭派人前去拘捕,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大半个月。
因而此时只是将白家在京负责的管事捉拿下狱待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