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在外面等得心急,来回踱了几步,急躁道:“不行,我先进去探个究竟。”
说着便要纵身跃起,面前却蓦地横过一柄未出鞘的长剑来,恰好封住了他的去路,将人拦了下来,却正是展昭随身的那柄湛卢宝剑。
只听他沉声道:“五弟莫急,离约定的时间尚早。”顿了一顿,又道:“叶大人轻功卓绝,为人细致,又有丁小公子在旁协助,必不会有失。”
展昭回到开封府不过短短数日,尚不曾如旁人的愿同叶燃好生比试过,就是称量叶灼的功夫,也只是让他在校场之上演武,并未亲自动手过招。
但“南侠”闯荡江湖多年,眼力见识均是上上之选,自然看得出来那师姐弟的一身艺业应当不在“北侠”欧阳春之下。
莫说此时尚不曾到约定的时间,便是时间到了,未见信号,亦不能这样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何况他们两人并非单独行事,身后还领着一队五十人的精干好手——吴庸压阵率领的大队人马在更远处待命,总要谋定而后动才是。
白玉堂却不是个能按捺得住的性子。
他同叶燃脾性相投,便拿她当自家兄弟一般相待,若不是白五爷打死也不肯扮女装,这今日探洞之事还不定是谁和叶燃搭档呢。
原本他估算着以叶燃的脚程和身手,最多半个时辰便当有回音,此时却烟火信号俱无,不免便有些着急了。
却说白五爷行事向来从心所欲,被展昭拦了这一下大为不满,当下瞪他一眼,忿忿道:“展猫儿你胆小怕事,留在此地便是,五爷自己去也碍着了?”
展昭苦笑着叹了口气,倒转手中长剑,将剑柄朝向白玉堂递了过去,道:“那‘鬼洞子’中说不得便有什么机关陷阱,五弟且先带着湛卢防身罢。”
白玉堂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哑然半晌,方抬手接了过来。
他也不是扭捏的性子,遂痛快地朝展昭一拱手,道了声“多谢”,执剑在手,便朝先前那牛车的方向跃去。
白玉堂自己家中豪富,执掌家业的长兄白锦堂又素来爱惜这一母同胞的小弟,底下商铺的掌柜们便也知道讨好二爷,四处走商做买卖都留意着神兵利器,是以多年收集下来,家中武库收藏倒是颇丰。
只是白玉堂此次前来汴京城乃一时意气之举,因怕陷空岛上的四位结义兄长惊觉了来拦,因而走得匆忙,并未来得及回家去取把顺手兵器,因而这个时候白五爷身边竟只有一柄铺子买的上好钢刀。
与人交手倒是尽够了的,若要对付机关消息中的那些细巧机簧,于挑刺拨弄上却未免不太顺手。
白五爷好面子,自然不会将这点小小的不便说出口来。
展昭主动借剑,又全了他面子又给了他里子,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心中琢磨着待此次回来再给展猫儿回个什么礼合适,身形却如箭般疾射向前,直到在道旁某块青石底部,看到第一枚火焰暗记,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四人事先约定的暗记各自不同。
叶燃以火焰为记,她家小师弟便在火焰下添了个两笔,多画了个柴堆当作自己的,白玉堂行走江湖时向来以白老鼠做记认,至于展护卫嘛,白玉堂不无遗憾地发现他只简单地画了一个“南”字的花押。
此时这枚火焰暗记的焰尖所指之处,便是叶燃先前所去的方向。
白玉堂指尖微动,在一旁划下了一只白老鼠,尾巴尖儿亦指向那方,这才纵身去了。
一路且行且顺利,并未遇上什么阻碍,直至来到了那座山壁之前,这才失去了牛车的踪迹。
白玉堂绕着山壁转了两圈,方在一棵半枯的坚硬老藤之上找到一个浅淡的火焰暗记,见那火焰焰尖指向山壁正中,便猜到了这处必定是借了机关之力,要从内部开启的。
他原也精通机关暗道,消息埋伏这些东西,陷空岛上的机关埋伏本就有一大半都是他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