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道:“有劳尊使前来查验,只是如今黑木崖尚被奸贼窃居,只怕是要烦请二位多待些时日了。”
他知道自己脸上肌肉尚不怎么听话,若是勉强挤出个笑容只怕还不如不笑,故而索性不做什么表情,但话却说得十分周到客气。
那两人对视一眼,似是早已料到任我行会如此说,左首那人便笑着应道:“任教主只管行事,一个月后我兄弟二人再去黑木崖上同教主讨教便是。”
说罢朝任我行再度颔首为礼,便转身欲行。
右侧那人却顿了一顿,目光扫向室中另外两人,在向问天和任盈盈之间逡巡了一个来回,方看向任盈盈,问道:“圣姑可知近来江湖上是否有一个武功极高的叶姓年轻女子出现?”
任盈盈只怔了一怔,却立时想到了日间鲍长老所说的,被东方不败以“师叔”相称的那人。
她心中未尝没有闪过一丝欲将此消息压下的念头,但立刻便醒悟了过来,没必要因为这等只需稍加打听便能知道的事情而恶了这两人。
况且从这人开口便称她为“圣姑”就可知道,这两人看起来虽是一副不染凡尘的神仙作派,实际上只怕早已经将教中种种情形摸得清清楚楚。
否则任我行也不会直接说破黑木崖尚在东方不败手中这等丢人之事。
她心中暗自思忖不提,应对却不曾有半分滞碍,竟是坦然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还微微一笑,道自己也不过是旁听途说,并不曾亲眼见过,若有谬误还请尊使见谅。
那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倒很客气地朝她道了谢,才与同伴一道去了。
任盈盈见他们两人身形翩然,在月色下犹如两头白鹤一般,去势却是极快,不过短短数瞬,便已没了踪影。
她忍不住上前两步,推窗朝外看去,只见空中唯余一轮明月,朗照千里,满园清风拂过花树,映在粉墙上的花影轻轻摇曳,仿若从来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这等轻功身法竟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她本就博闻强记,魔教中的情报来源又一向是供她任意查看的,向来自诩人在黑木崖,能知天下事,此时却骤然见到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不免有些茫然。
转头看向任我行,却见父亲脸上肌肉抽动,半晌才挤出一个笑容来,语气却很是慈爱,道:“盈盈,你做得对。”
说罢又看了一眼向问天,略有些怅然地道:“有些事情的确是该告诉你们了,向兄弟也一起来听听罢。”
待向问天和任盈盈都坐定了,他却并未开口,又望着窗外出了会儿神,才叹了口气,道:“向兄弟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几年了,此事我却从未同你提过。”
向问天当即起身抱拳便欲开口,却被任我行止住了,道:“当日我虽是有意将教主之位传给东方不败,却是看中他年轻俊彦,只当他能将本教发扬光大,然而论起信任的人来,却还是唯有向兄弟你而已。”
他这话有感而发,纯出本心,向问天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
他们两人本是自微时相识,一路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交情。
任我行继任了教主之后,下的第一个教主令便是将向问天提到了光明右使的位置上。
就是到了后来任我行提了东方不败做光明左使,反倒令向问天退了一席之地,他知道这左使的位置向来是为下一任教主而设,自己较任我行还大了几岁,因而倒也不曾有半点怨怼。
至于后来东方不败图谋不轨,反叛上位之事,那是谁也料不到的,也就不用再提了。
只是向问天也猜不到任我行为什么在此时突然提到此事,只怕他过于耿耿于怀东方不败之事,正想出口开解一二,却见任我行摆了摆手,道:“此事历来只有教主相继之时口口相传,并无文字记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道:“……是以东方不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