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活不到二十岁了。
……
跟赵清嶺在一起小半年,程彻已经习惯了经常去医院看小筵。他每一次去,小筵都会非常开心的样子。
可是每次分别时,赵清筵的脸都会异常平静。
像是习惯了分开一般。
从来不会说任何任性的话,不会说“哥哥别走”,更不会像他亲哥一样没事就撒娇,说什么“再多陪我一会儿”。
他就只是微笑,挥挥手。目光深不见底。
“再见。”
那样的笑,每次都让程彻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他总想着,上天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吧。
这么乖、那么懂事、那么聪明的孩子,一定会手术成功的,一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
“哎,彻彻,咱们每次看过小筵,你好像心情都会有点低落的样子?”
晚餐,是在医院附近商场新开的中餐厅吃的。
赵清嶺把程彻最喜欢吃的笋子挑出来,嗖嗖给他夹到碗里:“是不是舍不得小筵呀?没事的,过两天还去看他呢,下次给他多带点礼物,嗯?”
“嗯,”程彻点点头,喃喃,“明年,要是手术能成功,就好了。”
“一定能成功的,”赵清嶺说,“到时候咱们带着小筵,一家三口一起去国外玩。顺便再一起开发一条比东欧还棒、还受欢迎的旅游路线,你觉得怎么样?”
程彻呆呆的。
不止为什么,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了那样的画面——一年以后,他和赵清嶺带着小筵,在异国他乡的晴空下。有风车,有白云,更有一大片紫色的、瑰丽的薰衣草田。
他看到了。一定、一定有那样一天。
赵清嶺:“卧槽,卧槽彻彻,什么鬼,你看你后面!”
突然的打断,程彻疑惑,循着赵清嶺指着的方向,看向身后的玻璃。
咖啡厅落地玻璃外面,一个男的搂着一个齐逼黑色小皮裙、露脐装的女人,正在对面的橱窗看衣服。
男的不丑,但气质油腻,他见过。
程彻:“颜珍的……男朋友?”
……
他们两个从咖啡厅走出去时,刚好那对狗男女正在橱窗前亲得难舍难分。
等到那个男的反应过来,猛然回头的时候,那脸色可真是应了那句“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紫不哇哇”,总之一秒变了个十几种颜色。
旁边那皮裙女还不解:“哎,老公怎么了?你认识的人?”等看清赵清嶺长得那么帅,还花痴地“哇”了一声。
“好帅呀,老公你朋友?”
下一秒,就被反应过来的颜珍男友拽着,落荒而逃。
……
后来在回家的车上,赵清嶺和程彻真的是研究了一路,今天这件事要怎么样跟颜珍明示或者暗示,才能圆润地、尽量不伤害她的让她看清渣男的真面目。
万万没想到,两人下午开车回到家时,竟发现颜珍气势汹汹堵在他们别墅门口。
一下车,她就汹汹冲了过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今天又去找王振麻烦?”
恶人先告状?
赵清嶺直接就把程彻拽到身后,挡在那女人面前:“今天的事,那个人渣到底跟你怎么说的?”
“说我们找他麻烦?厉害啊,牛逼啊。自己劈腿还有脸先找你颠倒黑白?”
颜珍:“王振才没有劈腿!前因后果他都跟我解释了——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中午看到的那个女孩,那是他表妹!”
“他只是和表妹在逛街而已,结果你们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去打他,弄得他现在以为我认识的人都是暴力狂要跟我分手,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啊?!”
赵清嶺扶额,叹了口气。
“首先,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绝对没动过他半根手指。”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