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几点了?”
秘书告诉他具体的时间后下意识地瞥了眼沈念丞手上那枚墨蓝色的腕表,心中困惑沈念丞为什么明知道这表坏了还要戴着。
电梯抵达酒店最顶层,沈念丞长腿一迈跨出电梯。
路过一个拐角时,他注意到对面的鎏金玻璃上映出一道女人的身影——纤秾合度、亭亭有致。
沈念丞脚步一顿,听到身后那人说:“妈,我大概过几天就回来……”
话音轻浅柔和,像极了那个人的吴侬软语。
是她吗?
沈念丞持着这个想法回头时,那人已经刷卡进了房间,根本来不及看清她的脸。
沈念丞眼眸一抬,留意到了门牌号上标着2502。
秘书这时提醒他:“沈所,您的房间在对面。”
“嗯。”沈念丞垂下眸子,眼神里中划过一丝落寞。
转身的瞬间,他在心里笑自己,都两年了,自己怎么还是这样,随时随地都能想起阮凝这个人,明明生活里已经完全没了她的痕迹。
进了房间,沈念丞一刻也没停歇,马上又和nc事务所的人进行了一场视频会议。
会议结束的时候刚好23:00,他拨通电话跟酒店前台点餐。
餐点还未送到,程渠的电话打了进来。
刚一接通,那边就问:“沪港的项目不是说了由我负责接洽吗,犯得着你这个大建筑师亲自跑一趟?
“如果你办事牢靠,我干嘛多此一举。”
“得了吧,”程渠不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沪港见谁。”
程渠的话悬在耳边,沈念丞的心思倏地开始繁杂。
全因为刚才从电梯出来时看见的那个背影,跟阮凝实在太像了。
那边又问:“怎么样啊,这回见到人了吗?”
沈念丞下意识地摇摇头,而后又说:“没有。”
“沪港就那么点儿大,你要是实在想见人,跟付嘉宜知会一声呗,这有什么难的?你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搞复杂。”
“挂了。”
“诶诶诶……”
那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沈念丞说到做到,当即便掐断了电话。
他真的有那么想见阮凝吗?
如果不想,干嘛每次来沪港出差都要换不同的酒店?
这一年半,他不知道往沪港飞了多少次。
程渠说得对,如果他想见阮凝,确实有很多方法。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建筑师,生活的圈层一定程度上能够相融。
可他不能,自从那次看见阮凝和黎琛一同进了机场,沈念丞就已经打消了和阮凝复合的念头。
就算他心中仍有不甘心,但阮凝说过了想要重新开始,身边也有了新的人,他何必再纠缠。
虽然他能压住找她的冲动,但压不住想她的念头。
比如刚才,只是一道与她相像的背影和声音,就让他现在的脑海中仍充斥着阮凝。
脑袋发胀得快要裂掉的时候,酒店工作人员终于按响门铃。
沈念丞神色冷凛地拉开门,餐车上一盘金瓷描边的餐具上摆了块红丝绒蛋糕。
他眸光忽地温和,阮凝曾经为他庆祝生日的时,做过这个蛋糕。
他依稀记得,那天阮凝从早忙到晚,把厨房弄得一片乌糟,最后却还是只做出了一个软塌塌的、不成样子的……蛋糕吧。
看着阮凝皱着一张小脸,沈念丞忍俊不禁,将蛋糕推开,语带嫌弃地笑问:”忙了一天就做出这个?”
失败了无数次的阮凝饶是脾气再好,也到了绷不住的时候,她压着内心的烦躁,撒娇道:“很难的,不然你自己试。”
阮凝这句话本来是暗怼沈念丞,没想到沈念丞那天心情不错,真就撩起衬衫袖子,对着视频一步步做起了蛋糕。
结果,做出来的东西还没阮凝的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