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看着朱启延说:“哈哈哈,启延,为兄可算是等到你了!”
其他朝中大臣皆向朱启延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启延说:“诸位不必多礼。”
既而他又把目光转移到祈王身上,两个人目光对视,一个满含温柔,一个冷静淡漠。在空中相撞一时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朱启延眯眼,他看着祈王说:“想不到孤离开京城不过一月有余,祈王兄竟然已经不对我这大魏储君行礼了,难道当真应了那传闻不成?”
祈王面不改色,带着和煦的笑容道:“启延说笑了,不知是何种传闻啊?”
少年目光一凝,对祈王一脸痛定思痛的说:“民间有传闻说祈王兄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知此话可是事实?”
祈王笑容一僵,心思转了一圈,民间几时有这种传闻?这少年分明是在胡说乱造!
可偏偏他一脸凝重,仿佛这件事情当真发生过一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于这种明显对他有诬陷的话语,他还必须得去回答澄清。
祈王的气息没有半分混乱,他沉声解释道:“启延多虑了,你莫要听他人胡编乱造,你身为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如今父皇病重将朝政大权暂时委托于本王,待到你成年行弱冠之礼之后,本王自会还政与你。”
朱启延听着祈王那似乎发自肺腑的话,扯了扯嘴角:“祈王兄可要一直记得今日的话。”
祈王回:“自然牢记于心!不多说别的了,启延我们回宫吧,父皇母后那边可都在等你了。”
朱启延点头。
迎接朱启延的,是一场格外盛大的欢迎仪式,宴会举行三天,声势之浩大,规格之隆重,百姓亦是举国同庆!都彰显了他身份的尊贵。
户部尚书摸了摸胡子,他虽两鬓斑白,却是一个精气神很好的老头,面露沉思暗想:这太子殿下竟然一改往日风范,与祈王殿下针锋相对起来!也罢…他即是太子一派,自然要为太子殿下的利益着想。
朱启延坐上马车进入皇宫后,他和祈王并肩向前走着。祈王此人,虽然出身不及朱启延尊贵,然朝堂根基深厚,言谈举止雍容大雅。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啊,即便是朱启延对他有所偏见…当然了,任谁从小到大受到自己兄长不下百次的暗杀,估计也得跟仇人似的。
朱启延看着祈王依旧温润如玉的笑容,气氛却半分也不尴尬,综合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兄确实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
“前些天,启延的大捷到京城,无数人不称赞启延的战术精妙。”祈王口中赞道。
朱启延说:“不过侥幸罢了,不足为奇。祈王兄,不知父皇最近身体如何?”
祈王顿步,既而面露沉痛的说:“父皇身子病重,整日沉睡于榻,可恨本王日理万机又不能常去看望他,心里委实难受,还请启延日后去替本王尽孝道啊。”
朱启延说:“祈王兄为父皇打理朝政便是最大的孝道了。”
祈王一听,哈哈大笑:这太子皇弟初次见面时针锋相对,让他以为到底是少年意气,可这一路走来,其他的却是半分不露,颇有些雾里看花的意味。
他从小,就是让人看不透的孩子……
暗信里说太子几天前在严州游玩,沉迷赌坊甚至输的身无分文还被赶了出来,想来终究是一个少年,纵使性子沉稳,也会被千奇百怪的事物吸引。
如此,也好……
两人一路闲聊,从远处看也是兄友弟恭的景象,朱启延停步对祈王说:“祈王兄不必想送,东宫就在前面,想来诸位朝臣此刻都已在宴会上,你先去替孤照料一番,孤梳洗之后会前去拜见父皇母后,后再前去宴会。”
不过迎接宴会既是祈王办理的,想来总归不会太顺畅。
祈王轻笑说:“也好,那本王就在宴会上恭候太子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