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会不会让他们和离,或者处死烟让安泽一另娶他人。
“反正,我就咬死一点。”安泽一认真道:“我宁可不要太子这个位置,也绝不和离另娶。”
“那圣上会不会觉得你太护着我,觉得你受制于妇人之手,反而会生气呢?”
两个人说了半天,最后,安泽一提出一个想法:“这样吧,我就以‘太子妃’常年多病不见外人为由,放弃对你的册立,这样,除了逢年过节你需要出面,其他时候,阿烟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里去哪里。”
这样,就不是圣上不给太子妃权柄,而是太子放弃的。
这样,一个没有太子妃职权,只有太子妃之名的烟,在圣上眼里也就不会有多大的威胁,更不会成为武则天第二。
以退为进,至少,保住烟。
于是,第二天,在李隆基委婉的开口铺垫,准备缓缓提出和离的时候,安泽一撩起衣摆跪下,表示自己家王妃在生过孩子之后就也一直体弱多病,不便见外人,又兼出身于小门小户,太子妃册立之礼,还是免了比较好。
李隆基:“......”这一刻,他那句“阿泽你们和离之后,朕给你找一个名门淑媛做太子妃”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没有能够吐出来。
“你既然知道她体弱多病又出身低微,不能帮助你丝毫,相反,还会拖你的后腿,让你分心。”李隆基说的很是诚恳:“你若是对她心有愧意,不如待你们和离之后多看顾她,留作良娣也可,朕给你再选一个名门淑媛做太子妃怎么样?”
安泽一沉默了片刻,在李隆基以为儿子要开口说同意的时候,就听他轻轻地道:“父亲,唐氏虽然体弱多病,又出身清贫,丝毫不能给予儿子助力,但是她毕竟也是儿子的结发之妻,为儿子生儿育女主持内闱,这些年来,她也一直都在努力德配其位,每逢天灾**时也会施粥捐物,平时也会出钱修桥修路(事实上都是安泽一打着自己家阿烟的名让下人干的),这样好的妻子,她身上有什么错?”
“父亲令儿子和离,岂不是让儿子成为不仁不义之人?”安泽一微微抬起头,眼睛微红,眸中隐隐有水光氤氲:“我若行这般负情负义之事,又哪里配做储君?倒不如辞了这太子之位,儿子带着一家子镇守藩地,为我大唐守土安疆。”
“阿泽你说什么孩子话!你还是小孩子吗?!”李隆基自觉自己一片慈父心肠,或许隐隐约约还有些许不想这个儿子和儿媳妇恩恩爱爱的隐晦念头,但是整体而言并无坏心,但是安泽一的态度,却实实在在是惹到他了。
“你给朕滚到门外跪着!”
安泽一一言不发,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起身,到门外,撩起衣摆直直的跪着。
这对父子俩闹脾气,夹在中间的人却是不好受的。对于在场的高力士来说,一面是自己忠心耿耿陪伴在旁多年的主子李隆基,一面又是自己从小看到大多年的小孩,他自己又是第一个看出来李隆基对安泽一心思的人,所以过了一刻钟之后,见圣上脸色又有点心疼的时候,便在亲自端茶的时候到了安泽一旁边,低声劝他:“殿下,父子哪有隔夜仇,你跟圣上服个软,认个错。”
“高叔。”安泽一微微抬起头,看着这个陪着自己父亲多年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眼睛微微泛红:“我是知道父亲为我着想为我好的,可是。”他停顿一下,低声道:“高叔,如果你有一个儿子,他为了权势可以舍弃自己的结发妻子,那你觉得,这样的人,他有什么担当?他会不会有一天可以为了权势舍弃父母兄弟?”
安泽一如果没有记错,李唐皇室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少过,历史上成为李隆基的太子的李亨,不就是为了撇开自己与韦氏的关系保全自身,丝毫不顾忌“罪不及出嫁女”的说法,急急忙忙舍弃发妻韦妃,致使韦氏一辈子古刹青灯出家为尼。这样的人,到最后,为了权势,不是一样架空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