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
少年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不会有事的!”
……
“轰——”
山石落下,雪沫飞扬。
仔细看去能看到一个身影嵌在巨石中,他身上的白衣沾染了一些尘土,虽然有些狼狈,可眼眸却仍然骇人得明亮。
风疏痕轻咳一声,一点血迹从唇角滑落,染在衣服上。
秦暮见状大笑,而后不可置信地讥诮道:“风师弟,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为剑修,竟然先天有缺!”
他道:“而风霭又是如何这么多年隐瞒你的病情的,让你装作一副健全人模样的?”
胸口的疼痛几乎压过了其他伤处的,但风疏痕却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淡淡拭去了唇边的血迹。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杀不死眼前的人,当他起了杀心,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时候,心锁就开始发挥作用,不仅反噬,还会让飞鹘不由自主地偏离几寸,导致无论如何,风疏痕也无法刺中那一剑。
“昆仑的正法长老,竟然是个废人?”秦暮哈哈大笑起来,他并没有想过禁咒的事情,下意识认为风疏痕无法使用杀招不过是因为先天残疾,他的心肺上有病症,导致他难以自控。
一念至此,秦暮更加得意,然后片刻不停,便又二度攻了上去!
风疏痕在对方的攻势之下只能做到勉强抵挡,然而他原本就是修的剑,心锁又落在他剑道一脉,导致每一招都用得痛苦不已。
为了不让自己的攻击显示出疲态,风疏痕眼神冷冽,招招如破冰散雾一般。然而在这几乎不要命的打法之下,竟然也叫他将秦暮击退了几步。
好在今日来的不是黎稚,否则风疏痕根本没有把握和他对上三十招。
“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殊死顽抗?”秦暮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他不忘字字诛心地说,“你那几位弟子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风疏痕闻言扬眉,反问道:“那么亲手杀死自己得意弟子的感觉又怎么样?”
秦暮一怔,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眉毛竖起,显得有些愤怒。
“月灰若不是受了你们的蛊惑,怎么至于直接违逆掌门?!她当初在五行峰时就三天两头的往正法峰跑,这一切,难道还不是怪你们?!”秦暮极为愤怒,他门下的得意弟子不算多,虽然现在四境以剑道和五行为上,但是总归在这两门中也有上下差异,而剑道就是上,五行就是下。
想到这里,多年来被黎稚压抑的恨,让秦暮咬牙切齿,手下杀机迸现。
“风疏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道,“这次没有人来帮你了。”
风疏痕面色不动,回身急退,风雪在他们周身卷成一团,像是要将这开阔的冰原整个摧毁一般,他的剑意在四境之中已是极为罕见的霸道巅峰。秦暮心中微微一冷,他想若非对方身患疾病,倘若是全盛时期,那么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风疏痕手中全身而退。
这个年轻的剑修,当真是不可估量的。
然而谁叫他是风氏一族的人,谁叫他又挡了昆仑的路?!
就在秦暮运用五行之力,将天地都遮蔽时,风疏痕的剑忽然变了,他似是一路从冻原逃到山道,终于将体力都耗尽,微微喘息着,剑也不再精准。
于是转瞬,秦暮便直接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
“你不行了?”秦暮哈哈大笑,“原来你也会有撑不住的那一天?”他盯着对方开始发白的唇色冷笑不已,风雪穿梭在他们之间,泾渭分明。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风疏痕一身白衣,呼吸渐渐有些疲惫。
秦暮得意极了,但是他却没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进了山道。
风疏痕的剑越来越偏,秦暮几乎不需要躲避也不会被伤到,他以冰雪做为刀刃,驾驭着这股冰寒之气飞驰而去,直接从对方的肩头擦过,撩起一片血光。
正当秦暮扬起嘴角,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