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哀哀地求,“我是洄河附近的村民,我们那千亩良田,还是你救下来的。我知道你心善人好,这次也帮帮我吧,我、我全家都指着我丈夫干农活呢,不然我和我的三个孩子,可怎么活啊——”
听闻对方是洄河附近的,心头的警惕放下了一些,她好歹算是和那边的村民打过交道,巫南渊拿来的药还替他们医治过瘟疫,的确是一群淳朴又热情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我去帮你救你丈夫,”杳杳道,“那边来了多少人?”
发俪闻言一喜:“四个,都是苍山的弟子,这苍山小派,我都没有听说过,竟然就敢来围攻昆仑剑修,我看他们也是——”
杳杳看了这农妇一眼:“若是四个昆仑弟子,我怕是要打上一阵了。”
发俪察觉到杳杳话中有些嘲讽的意味,连忙低下头说:“不不不,无论如何,总之谢谢你能帮我,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系,”杳杳道,“就当是为了当年在洄河遇上桃核的情分吧。”
发俪一怔:“什么?桃核是什么?”
杳杳并未作答,虽然她意识到眼前这个农妇的态度绝对有问题,但却并没有揭穿,反正门口无论是谁,实力都不足为惧。
两人一同走到洞口,忽然,雪亮的光一闪,剑锋递出!
发俪尖叫了一声,扭过身子就要去抓自己的丈夫,然而驱使着师弟去攻击杳杳的苍山大师兄,却忽然出了一剑,贯穿了男人的胸口。
杳杳侧身躲过伏击,手指一弹,山石瞬间落下,让眼前的苍山弟子不得不退。
她几乎没出手便直接化解了危机,刚抬头,却听到农妇尖锐的哭嚎声,杳杳看去,只见那个男人趴在地上,后心处一片血迹,正在地上慢慢泅开。
“你杀普通人?”杳杳皱起眉,“苍山掌门没和你说过,此举有损道行?”
苍山大师兄冷笑:“师父只说过,抓了你们,四境就能飞升。”
果然是疯了。
杳杳心想,在昆仑放出这则消息的时候,整个四境就被飞升一事逼疯了。先前隐而不发的那些埋藏在心底的龃龉念头,这下都有了出口,他们渴求得道成仙,渴求变得强大,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哪怕以人血为祭,也绝对不在乎。
“阿山?”发俪伏在男人的身上嚎啕大哭,“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农妇尖锐的声音在洞口处回荡:“我已经依照预定将她引了出来,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哦?”苍山大弟子剑上的鲜血串串滴下,“我答应你了吗?”
杳杳看了那女人一眼,她猜到自己也许是被算计了,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蠢到这个地步,去随随便便和一个半疯的修者与虎谋皮。
“我不想杀人,”她淡淡道,“你现在跑,也许还有机会。”
苍山大师兄闻言大笑不已,口气张狂:“在摘星宴时没遇上你就颇为遗憾,现下我苦修数月,也很想与你一战。”
说罢,他一剑亮出。
“来!”
杳杳冷眼看着对方,一时没有动。
所有人都在逼她,所有人都不给他们退路走,因为身份和立场,那些桎梏、枷锁变为了囚笼,风疏痕有一把心锁在身,而她又何尝不是被万千的责任所困扰着?
就因为她是照羽的女儿,所以她不能与四境修者为敌,所以她要忍让,因为她身居高位,所以她就要吞下那些莫名其妙的敌意。
凭什么?
杳杳忽然觉得手心发烫,绡寒嗡嗡作响。
她低头看剑。
昔日她得到绡寒时,桃峰其乐融融,杳杳还以为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无忧无虑地练剑、读书,过大道逍遥,与世无争的日子。
不行,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不行。
好。
那一剑递出,转瞬便到了杳杳的身前,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