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箱子书,明珠的脑筋转得极快。她虽然不常出门,但是不代表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在侯府包括京城大部分人心中,她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姑。这种情况下,裴令却在她第一天上学送了这么多书过来,就非常的不对劲了。
毕竟以她“现在的知识水平”,从三字经学起还差不多。所以,裴令为什么要送这么多书?甚至还有字帖,给她布置家庭作业,似乎认定了她识字且会写字。
为什么?
难道裴令知道她点亮的技能点?
她过目不忘的技能除了陆巍,便是刘氏也不知。在陆家时,裴令与陆巍也没有单独接触过,陆巍也不可能把这事告诉裴令。
所以,她现在到底做不做这家庭作业呢?如果裴令不知道,而她自己主动暴露了,岂不是羊入虎口?但若是他知道,她又没有完成任务,会不会被罚更多的作业?
思及此,明珠看着那些书纠结了。
最终,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本来裴令给她安排的课程是上午文课,下午武课,但教授武课的先生还没寻到,所以明珠今天下午暂时不用上课。
但晏明玉她们的课程与她不同,下午,她们会上女红课。所以,左思右想后,明珠干脆去蹭课了。
作为大家小姐,女红好是锦上添花,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们不需要对女红有多么精通,学习女红不是为了做绣娘,只是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的必修课程而已。因此,先生不会对她们有高要求,这门课程自然就比较轻松。
总结起来,就是一门兴趣课。
兴趣课好啊,明珠非常愿意培养一门没有高标准的兴趣爱好——重点没有高标准,不用内卷。
虽然不指望小姐们能学得多好,但侯府请来的这位女红先生技艺非常高超,听说曾在江南进修过。她的绣品,甚至还曾被宫里的娘娘们夸赞过。
她只指点几句,便让学生们受益匪浅。
所以下午这门课,明珠学得还挺开心。课堂气氛并不严肃,先生还会与她们说笑,也不禁止她们聊天,再配上桌上的茶点,简直就像是在开茶话会一般。
明珠只觉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并决定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因为挺开心,她暂时都忘记了烦恼,等到放学后,回到荣锦堂,看到坐在正屋里的男人时,她才猛然反应了过来。
“回来了?”听到她的脚步声,裴令转过了身来,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她,“玩得开心?”
他今日穿得是玄仪卫同知的官袍,暗红色的官袍衬得他肤色冷白,却是多了一丝阴冷之感,更显得生人勿近。
“阿兄说笑呢,我是正儿八经的去上课。”明珠当即反驳,“我虽在读书上无甚天赋,但是可以发掘一下在其他方面的特长嘛。我觉得女红就很合适。”
反正又不指望她做绣娘挣钱,这话,明珠说得毫无压力。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裴令的反应,结果男人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所以裴令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明珠看不懂,猜不透。
“无甚天赋也无碍,从今后,你的文课我亲自来教。”裴令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残酷的事实,“笨鸟先飞,一次学不会,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直到学会为止。”
明珠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我学这些?”她索性直接摊牌了,“学这些于我有什么用?我又不可能去考科举,也不能出去工作,也不指望借此寻一门好婚事,反正我要招赘。既如此,为何要费心费力的学它?”
明珠是真的不理解,裴令为何一定要逼着她上进。在晏明玉面前,她不忍打击小姑娘,戳破那层脆弱的天真,但在裴令面前,无需顾忌这些。
便是她有大理想,只凭她一个人也不可能改变整个世界。
“阿兄,你明知道我便是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