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去文绣院。进了那里想必每日都得给那些王公大臣、天潢贵胄刺绣,哪有时间研究异色绣呢?”
她又扯了扯赵长夏的袖子,“六月,你跟我说实话嘛,摒除支持我的理想的理由,你希不希望我去?”
“只要带上我……”赵长夏顿了下,改口,“天子脚下向来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然而仅限于法治社会,在这个以皇权为尊的世道中,普通人想在那边生活,何其艰苦。”
“喔,原来六月是舍不得我,早说嘛!”曲清江在赵长夏的手心画着圈圈,逗她。
“我是舍不得这些寒瓜。”赵长夏道。
“口是心非。”曲清江嗔道,说到西瓜,她又问,“六月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寒瓜?”
这“寒瓜”太好吃了,她想留下来给自家吃,可她也清楚成熟期过了,晚一天采收,味道就会越差。
“我打算给里正、吕继简各一个,你给尹小娘子送两个……”
曲清江补充道:“还有阿雨,给她两个吧!”
“娘子说了算。”
“那剩下的呢?有三百多个寒瓜呢!”
赵长夏笑了笑:“娘子以为那些寒瓜是白送出去的?”
送瓜是一种维持人际关系的基本操作,但曲清江、李氏与洛春鸠的反应证实了她这西瓜的不同凡响,所以她完全可以借着送瓜的操作,打开西瓜的销路。她这西瓜种得少,到时候搞一波饥饿营销,价格还不得炒高?
曲清江:“……”
是她低估了六月的奸商天赋,哦不,精明程度。
翌日,洛春鸠去曲清江的绣房看了眼,然后又指出了曲清江一些不好的习惯,在发现她所用的针极细之后,在这个基础之上给她提了不少建议,让她茅塞顿开。
她没打算在曲家多待,等她要走的时候,曲清江还十分感慨:“祖师婆婆只指点了我一日,我却受益良多。是祖师婆婆让我知道了,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洛春鸠摇头:“我老了,有很多的技法都已经落后,反观你,天赋好,又细心,想法还十分灵活,你的路走得一定会比我远。”
曲清江庄严肃穆地朝她行了一礼。赵长夏抱了两个用稻草包装得很好的西瓜上来,道:“祖师婆婆带两个寒瓜回去吃吧!”
洛春鸠笑了下,叮嘱赵长夏:“照顾好乐娘。”
洛春鸠走后,赵长夏便去给城里的曲嘉雨、吕继简送西瓜。她先去的胡家,不过胡家仆役狗眼看人低,没有让她进去,但留下了她的两个西瓜。之后她去了州府衙门,——她不知道吕继简住哪儿,所以只能找到他办公的地方。
好笑的是,小小州学助教的家门她进不去,州府衙门却进去了,——吕继简得知是她来了,便让小吏领她进去。
“六月这是想通了,要当我蹴鞠队的球头?”吕继简开玩笑道。
赵长夏微微一笑,敲了敲怀中的西瓜:“球头就算了,今日前来,是想请连之帮忙品尝一下我种的寒瓜。”
“那你可就找对人了,寒瓜我吃过不少,有关外的,也有京师近郊种的,好不好吃,我看外表就能看得出。”
吕继简的目光落在她那西瓜上,目光顿时一滞,旋即好奇了起来:“这瓜皮的颜色跟我以往吃过的不一样啊!”
他兴致勃勃地切开一个西瓜,首先就被映入眼帘的薄薄瓜皮、粉红瓜瓤给看呆了,他甚至产生了一丝质疑:这是寒瓜吗?
为了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寒瓜,他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块西瓜,将之送进口中。
赵长夏没能等来他发表什么感想,便见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四分之一个西瓜,等他肚子有了饱腹感,他才抹了把嘴,道:“我吃着像是寒瓜,可又比寒瓜甘甜、爽口太多了!你是如何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