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村的村民看见曲铭安然无恙地回来时, 还以为他确实是无辜的,连官府都没有处置他,直到曲清江给里正送去了县令的判词, 并要求里正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乡里每一个村民。
曲铭跟曲湖虽然觉得抬不起头, 可更担心曲清江真的会召开宗族大会将他这个族长撸下来。他觉得自己躲回家里,曲清江就奈何不得他,可他刚跑回到家, 赵长夏便踹开了他家的门,旁若无人地进屋搜东西。
“赵长夏,这是我家, 你敢擅闯?!”曲湖恼火地喊。
赵长夏乜了他了一眼:“你该不会觉得回到了乡里,事情就完了吧?我娘子说过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当耳边风。”
说着,直接推开曲铭的房门翻找了起来。
“赵长夏!”曲铭怒火攻心,脑袋一阵眩晕,其子赶紧过来企图将赵长夏打出去。
曲泽抓着扁担, 曲溪抓着刀, 一个比一个凶狠, 然而除了将曲铭的房间弄得更乱之外, 他们并未能伤及赵长夏半分, 反倒被她拿鸡毛掸子打得满地找牙。
“天杀的赘婿,欺负我们家,没天理啊!求求大家帮帮我们吧!”曲铭的老妻在门外哭嚎, 引来左邻右舍的围观。
若说刚才他们还不清楚曲铭是否有参与利用野种冒充曲锋亲子的事, 可里正已经让人将曲铭的所作所为广而告之,此时此刻他们都知道曲铭才是主谋了。
换位思考,若有朝一日自己死了, 族人也用外人的孩子来充当自己的孩子以夺走自己的资产,这搁谁都得生气。
那些刚成婚还未有孩子的年轻男子已经开始愤怒了:“你们还有脸喊冤呢!用野种来冒充自己弟弟的儿子,这种事曲铭怎么干得出来?既然做了,那么就得承受怒火!再说了,这是曲家的家事,我们也管不着不是?”
这些话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是啊!”
虽然也有几个跟曲铭家相处的很好的村民想进来帮忙,可看见赵长夏将那直棂窗都给拆了之后,立马止住了脚步,掉头跑去找里正。
过了会儿,里正来倒是来了,不过是跟曲清江一块儿过来的,他们身后跟着村里的壮丁,其中一个壮丁问里正:“要不要去将姓赵的抓起来?”
曲清江瞥了他一眼,明明平日看起来很是柔弱的脸庞此时看起来却带着一股令人胆颤的压迫感,他立马就不敢说话了。
里正不动声色地看了不怒自威的曲清江一眼,想到她许他的好处,便道:“这是曲家的家事,咱们只能调解,去劝劝双方,别闹太大了。”
刚好赶来的曲氏族人听到里正的话,脸色有些微妙,但没来得及多想就想进去阻止赵长夏。他们刚进曲铭家,便迎面遇到拿着族谱和一些账簿出来的赵长夏,曲铭在后头大呼:“你不能把它带走!”
赵长夏看了神色各异的曲氏族人一眼,道:“我娘子说了,祠堂开宗族大会,不来的后果自负。”
曲氏族人看见她手里的族谱和账簿,仿佛被捏住了脉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娘子。”赵长夏将族谱和账簿都交给了曲清江,后者朝她微微一笑,转身便先去了曲氏的祠堂。
“大哥,你怎么样了,那个不孝的东西是不是打你了?”曲锦赶紧上前去看曲铭的情况,心想着若是能找到什么伤痕之类的,宗族大会上就能要求严惩赵长夏,最好将她们赶出乡里。
曲铭痛哭:“快把族谱抢回来……”
“我们马上去!”曲锦立马领着自家的儿孙往祠堂去了。
曲镇看了眼满是狼藉的屋子,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赞同赵长夏的做法,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道德伦常本就是束缚在每一个人身上的枷锁,约束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