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如筝看到自家大姐如诗神色有异,顺着她目光看去,才发现竟然王三公子也在座,不知是来京师做什么的,当下心里一阵好笑,慢慢靠近如诗,轻声说:“大姐,你看到谁了?”
如诗转过头,略带嗔意地扫了她一眼,轻声反问到:“你又是看到谁了,脸红成这样?”
姐妹俩相视一笑,脸上就都带了一丝了然。
酒过三巡,太子放下杯箸笑到:“今春是个好时节,我大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东夷一战荡清了沿海两道延续十数年的寇患,当真值得浮一大白!”说着,便举杯,众人也赶紧跟着举杯陪饮。
太子笑了几声,又到:“前段日子,父皇着礼部赐了淦城四将匾额以示嘉奖,这可是近十年来都没有过的恩典了,可见父皇确是龙心大悦,恰巧今日淦城四将都在,本宫就替父皇敬你们一杯。”说着他又举杯,谢如风等四人赶紧起身离席,举杯称“不敢”。
如筝听太子提到淦城四将,心里便沉了沉,她可不认为太子在这里特特赞扬淦城四将,真的是为了抬举褒奖他们,当下便留心听着,果然,太子语锋一转,笑到:
“苏将军,四将当中你年纪最小,功劳却是不小,本王听闻在淦城一战中,你一把长刀所向披靡,过处无不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当真是勇猛无匹,东夷人叫你什么来着?”他眉毛一扬,带着一丝调笑的味道:“鬼有容?”
听了他的话,如筝心头一阵火起,他这样明褒实贬,将苏有容说的好像一个杀人魔头似的,分明是在满座世家公子小姐面前让他下不来台!
她忍不住看向苏有容,只见他还是那样微微垂首,一副恭谨的样子,神色不见半点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很得体的微笑:“禀太子殿下,东夷人惯于以‘鬼’称人,末将以为,这正是他们心中有鬼之故……”他声音温雅清澈,不卑不亢,听得太子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苏有容又抬头:“殿下,东夷人烧杀淫掠,祸乱我大盛东部沿海十数年,屠杀我大盛兵卒子民无数,所到之处,常常是十室九空,鸡犬不留,末将到前线后,目睹淦城百姓之惨状,心内激愤伤恨,故而上阵杀敌时不愿也不敢留半分情面,因为在末将看来,那些东夷人根本不配称之为人,杀他们,不过是斩妖除魔而已。”
语毕,他肃然垂眸,园内静谧一片。
突然,一阵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却是小郡主李踏雪起身笑到:“太子皇兄,三皇兄,请恕臣妹无礼了!苏将军此言甚合我意,想我大盛将士,若是到了战场上还如在家一般束手束脚,悲天悯人,又怎能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她笑着看看苏有容:“苏将军,我父王生前有一句话,‘愿坠修罗道,保四海升平’这也是雁陉关三千幽云铁骑的座右铭,如今我将此话也送与你,愿你今后也能如前辈名将一般,所向披靡,百战百胜,其他书友正在看:!”
苏有容赶紧深施一礼:“末将多谢郡主赐言,定当尽心竭力。”
太子毕竟是太子,讥讽不成反倒成就了人家一番英名,脸上也没带半分愠色,只是朗笑几声,让四人归座。
宴席重新开始,太子妃笑着击掌,廊下乐工们便奏起喜庆的宫乐,人们说说笑笑地,刚刚的话题也就揭过了。
少顷,宫宴完毕,太子妃又令人撤去酒菜,上了茶点,便开始邀各家公子小姐展现才艺。
依旧是顾夕泠一舞开场,太子妃和恭王妃又点了几家公子小姐献艺,轮到潋滟,她笑着推拒了,太子妃便示意苏良娣发话。
苏良娣柔雅地笑着看看林府这边,如筝却觉得她的目光如同深井之水一般,清澈却让人心寒。
苏良娣笑到:“妾身娘家今年是双喜临门,二弟三弟蒙圣上恩旨赐婚,妾身也替他们高兴,今日妾身便求太子妃殿下一个恩典,让两个未来的弟媳现一现才艺吧。”
太子妃笑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