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浓,净慈紧闭双眼,口中念着佛经,似乎已经不打算理会白婳了。
她脸上的笑意在一点一点地敛去,最后变得冰冷陌生,仿佛之前那个白婳,不过只是她的一副皮囊而已。
这幅皮囊之下,藏着的是那仍然邪恶的灵魂。
她默默地看了净慈好一会儿,半晌才问:“法师觉得,本郡主是善,还是恶?”
若他觉得自己是恶,那就做个恶人也无妨。
若是善……可这世上哪有她这样的善人?
净慈终于睁开了双眼,那眸子干净的放佛能够净化她的心灵,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少了从前的温柔,剩下的也只有那众生皆平等的陌生。
如今的自己在他心里,和那些被他怜悯祈祷的万民一样,并无区别。
“是非善恶,自在施主心中,施主认为对的事情,便是善,不对便是恶。”
出家人说话还真是有意思,就喜欢这么模棱两可,不给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会让人去猜。
“依法师之言,只要本郡主认为是对的事情,那都是善的?”
白婳再次询问。
净慈再一次选择了沉默,白婳也没指望着他给答案。
只是看着他如今这副圣洁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弄坏呢。
“罢了,同这出家人讲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本郡主先走了,明日再来找你。”
再不走,一会儿让萧君策发现,那醋坛子又该打翻了。
他一个出家人,自己能动什么心思。
不过是抱着试探和玩弄的心态罢了,他这辈子若是真的能修成正果,那倒也不错。
等到白婳走后,这屋子里的幽香正在悄然流逝。
净慈望向窗外,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了。
佛门清净,明德帝除了跟着净慈大法师诵经祈福,其余时候都已经暗地走访去了。
今日萧君策带来了个好消息,这个月要被献祭的童男童女已经找到了,他让人送来了画像以及两人的资料,不过祭祀的地方离大梵音寺很远。
需得花费半天的脚程,便是骑马,也得一个时辰之久。
“这童男童女,怎么都是从村子里抓来的?”
杨凌雪翻看了过往被祭祀的活人案卷,几乎都是从附近村子里抓来的。
白婳合上卷宗,淡淡说道:“城里的大多是富贵人家,又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献祭?”
所以这被献祭的,只能是偏远乡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