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周易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没有长歌,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只有他和白婳,还有那个孩子,孩子的眼角下没有那颗鲜红的泪痣。
长得和他像极了。
他开心极了,以为这就是现实,抱着白婳在夕阳下享受着天伦之乐。
可惜……
梦终归是梦。
白婳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所浮现的画面,一张脸简直比锅底还黑。
“啧啧,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赤乌看着眼前的画面,正是周易安梦里的画面,白婳手一挥,狠狠地将那梦境捏得粉碎,纤细的手背上条条青筋突起。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被狠狠地冒犯了。
哪怕只是个梦,她也不容玷污!
赤乌眨巴眨巴黑溜溜的眼眸,问:“要不要本大爷去替你教训教训他?”
“不必!”白婳语气生硬,如果周易安现在在她面前,赤乌相信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拧下那个男人的脑袋瓜子当球踢。
曾经在地府的时候,也有小鬼肖想她的美貌,好几次为自己织梦和这臭婆娘春风一度。
结果被白婳发现后,直接扔进无间地狱饱受折磨,最后连渣渣都没剩便灰飞烟灭了。
毕竟这女人的脸,在三界里是数一数二的。
“他现在做这样的梦,难道是喜欢上你了?”
赤乌好奇地问道,毕竟那个男人对婳婳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不,他只是不甘心罢了,好歹这具身体是和他有过夫妻之名的,却和他最嫉妒的男人有了夫妻之实,还生了个儿子,凡人的贪恋无穷尽,他对我只是一种不甘的执着罢了。”
而这种执念,往往能生成一种更加强大的东西来。
“婳婳,你是不是也想把他弄成你的营养品?”
“有何不可吗?”白婳挑了挑眉,捏着赤乌放在掌心里使劲儿挼着它腹部的羽毛,软乎乎暖烘烘的。
舒服极了。
“痒……哈哈哈!臭女人,本大爷是只公鸟……哈哈哈你这样让本大爷颜面何存啊!”
腹部是它赤乌一族只有配偶才能碰的地方,然而早就被白婳这女人给玷污了。
赤乌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儿了。
它身上的痒痒肉被白婳挼浑身毛都炸了起来,两只翅膀企图抱住白婳的手阻止她的动作,然而白婳把它拎到面前。
笑容邪恶妖冶:“赤乌,你说你跟了本郡主这么多年,总共也没见过你几次人形,要不你现个人形出来让我瞧瞧?”
距离它上次现出人形,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她这个人记性不太好,不大记得它长什么样子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赤乌疯狂地摇着脑袋,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拒绝。
“你要是敢不从,今儿本郡主就把你毛拔光了煲汤喝!”
赤乌:“……”
白婳直接伸出自己的爪子,就要拔它身上的毛。
赤乌惨叫一声,伴随着一阵青烟升起。
咕咚——
一个圆形的肉团子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白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十分懵逼地盯着地上的肉团子,伸手戳了戳。
唔。
手感真好。
“赤乌?”她嘴角是耐人寻味的笑容,只见地上那肉团子竟然是个软胖的小娃娃模样。
看上去也就只有五六岁小童的样子,肉呼呼白嫩嫩的,跟个瓷娃娃一样。
“哇!你这个坏女人,非要逼得人家现人形,本啾灵力不够,只能这样了!”
白婳嘴角一抽,怎么连声音也是小娃娃的样子,奶声奶气的。
她捏了捏赤乌的脸蛋儿,抓着他的脚将他拎起来,可怜的赤乌就这样被倒立在半空中使劲儿地扑腾着自己那短小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