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顾明玉的语气微微有些不善了起来,他说:“今日之事,原本就是家丑,还望郡主能够保守秘密。”
“时间不早了,郡主若是不嫌弃,便留在尚书府用过晚膳再走如何?”
尚书府离将军府倒是不远,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不了。”
白婳语气更冷,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样,冷得刮骨。
“小道士,你今晚要留在这里吗?”
白婳看向柳淮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年龄相仿,白婳却总是叫他小道士,这让柳淮需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小一样。
辈分很小的那种。
且他在白婳面前,总有一种被压着一头的感觉,分明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上回在她身上没有察觉到活人的气息,但如今却有了人气儿,便更是怪异离谱了。
就好似她已经和什么东西融为一体的感觉,但柳淮需不敢说,直觉告诉他,若白婳不是人,那道行至少比他高出十倍有余了。
但他又哪里知道,何止是高出十倍,百倍也是绰绰有余了。
年轻的道士脸上带着几许勉强的笑容说:“尚书府邪祟未除,柳氏疯病未治,贫道自然要留在这里。”
白婳言笑晏晏,越发的风情动人了。
却笑意冰冷地说道:“道行不够,还在这里显摆,若真想祛除邪祟,还是回你的道观再修个几十年吧。”
便是寻常人都会觉得那牡丹园过于阴冷,柳淮需怎么可能没有察觉,若是察觉到了却又故意装作不知,那只能证明这小道士心术不正。
“郡主教训的是,此事过后,贫道定然会潜心苦修。”柳淮需心里默默流泪,为什么他要被一个女人教训。
都说他是玉清观里最有天赋的道士,但在白婳面前却啥都不是。
“还烦请顾少爷帮本郡主唤一声东篱。”
看够了尚书府的戏码也是时候离开了,反正尚书府这几日会很热闹,改明儿再来看也不迟。
就顾府上头那一团黑气,都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
“郡主请稍等。”
顾明玉立马就让婢子去下厢房唤东篱去了。
东篱自离开后,便去了下厢房,还没等进去休息,便听见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一间偏僻的下等厢房,平时都是用来给小厮们休息用的。
秉持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原则,东篱绝对不会过去看的,并且这还是在尚书府。
但就在东篱要走的时候,却听见从里头传来的熟悉声音。
“得需尽快将柳云霜那疯女人解决掉,上回她当着老爷的面儿说了那些疯话,老爷固然不信,可心里却已经起疑了。”
霎时间,东篱后背就起了一层冷汗。
她觉得这里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想要尽快离开,可那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沉重,如何也走动不得了。
“放心,那些尸骸都已经融成水了,任凭他们如何找也是找不到半点儿痕迹来的,既然那老东西不懂得怜香惜玉,还不如让奴才来呢!”
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东篱惊恐地瞪大双眼。
走!
赶紧走!
她竟然撞见了这等丑事。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野猫,忽然一下子就扑倒在了东篱身上,饶是东篱胆量再大,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家罢了。
那野猫抓心挠肺地叫喊着,东篱努力忍着恐惧没有叫出声来,然而野猫的声音却已经惊动了下厢房里的两人。
门忽然被打开,便出现了一张让东篱永生难忘的脸1
那人不是顾府主母还能是谁?
她的身后,正是顾府的大管家。
一瞬间,顾夫人眼底便窜上了一股寒意。
东篱惊慌失措地后退,顾不得脸上被野猫抓出来的条条血痕,惊恐地望着她说:“奴婢……奴婢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