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那身穿粉衣袄裙的少女脸色惊慌,眸子里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真是抱歉呢,没看见是惠安郡主,还以为是哪家的婢子,这衣裳很贵吧,可惜脏了。”
庭院里的人都看着,惠安郡主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傻子,现在打扮的这般好看,依旧是个傻子。
白婳嘴角一勾,看着裙摆上的大片水渍,凌霄花被茶水晕染开来,更显妖艳夺目。
“这衣裳的确是贵,真是可惜了太傅大人的一片好心了,回头只能告诉萧太傅,送来的衣裙被人弄脏了呢。”
粉衣少女脸色顿时白了下去,众人都目瞪口呆,惠安郡主何时这般伶牙俐齿了?
以往说一句话都要结结巴巴好半晌,眼神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今那双眼里,除了睿智,便也只剩下冰冷了,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傻气。
“你别在这里骗人了,太傅、太傅怎会送你衣裳!”粉衣少女明显害怕了起来,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萧太傅啊,若那衣裳真是萧太傅送的,她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不仅是这衣裳,便是这抹额,汤婆子,皆是太傅送的,小姑娘,需要本郡主替你去太傅府传个话求证一番吗?”
她靠近那姑娘,少女惊恐的后退,连忙摇头。
“你这傻子,岂敢吓我,你知不知道,我、我可是英国公府的!”
“东篱,去太傅府告诉南桑姑娘,便说英国公府的小姐弄脏了太傅送来的衣裳,劳烦南桑姑娘再送一身过来。”
白婳笑了笑,眼底一片嘲讽。
这些小姑娘啊,最是喜欢玩儿这些把戏了。
众人都不信她一个傻女能得了萧太傅青睐,更何况她已经嫁做人妇了。
东篱果真就去了,众人一阵嘲笑声。
“这傻子,莫不是脑子越发坏了,这种疯话都说得出来!”
“你别害怕,那傻子定是唬你的,她若能请来南桑姑娘,我便……”一旁还有别的女子在安抚那少女。
白婳一眼看过去,打断她的话:“你便如何?不如脱光了衣裳去游街?”
“你!”那姑娘顿时愤怒不已,怒道:“粗鄙不堪,周将军怎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周易安皱眉看着,徐兰芝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色来,刚来尚书府,就闹了幺蛾子,这女人就没有一天省心的时候。
长歌上前,柔弱翩然,对众贵女道:“诸位莫要说了,郡主早就已经恢复了神志,若是让陛下知晓你们如此对待郡主,怕是要动怒的。”
看似是在为白婳说话,却是在告诉所有人,白婳就是个仗着陛下宠爱,为所欲为的人。
“哼,要不是陛下,她一个孤女,能嫁给周将军?”
贵女们都不以为然,长歌眼底精光闪烁。
南桑来得快,她是萧太傅的心腹,旁人是拦不住的,她亲自拿了新的衣裳来,进门便看见一群贵女围着白婳,裙摆处还有一处污渍。
“萧太傅还真是心疼郡主,这么快就让南桑姑娘来了。”长歌微笑的说着,众人听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身衣裳,是大人亲自为郡主挑选的,何人这般不长眼,这么宽敞的地儿,偏生就往郡主身上泼了茶水。”
南桑皱着眉,一脸怒气,那英国公府的小姐顿时脸色苍白,躲在人群后不敢出来,方才还为她说话的姑娘,更是离她远远儿的。
“南桑姑娘,是她泼的,还说我家郡主是婢子,非但不行礼也就罢了,还以下犯上!”东篱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指着那姑娘就大声的说着。
“来人,上茶来!”
南桑当下喊了人端了茶水过来,那滚烫的一壶茶水尽数泼在她身上。
“啊——!好烫好烫!”
那姑娘大喊着,南桑面无表情的说:“惠安郡主乃正一品长郡主,尔等见了,皆是要行礼的,大人交代过了,谁若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