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般的猝不及防。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这一刻,他似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目光不躲不闪。
可当他察觉到后才惊觉自己内心已经动摇,清心经在心中默念,也不再去看屋子里的佳人。
若是长此以往,必生心魔。
“咦,净慈法师怎么还念起经来了?”
东篱还感到好奇呢,白婳不痛不痒地说:“他是个和尚,不念经做什么?”
念经打坐才是和尚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来当什么护国大法师。
这所谓的官衔虽能给他带来荣耀和光环,可都是些虚无的东西。
在此之前,白婳也没有想到明德帝竟然会把皇位传给她,更没想到那传位遗诏会在净慈手里。
所以从他跟着明德帝离开澧州城时,就应该已经知道了传位的事情。
明德帝一方面忌惮着萧君策,想着在自己死之前传位给她,为了保证安全,就必须要支走萧君策。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君是君,臣是臣。
臣永不能逆君。
明德帝这是要在他死之前给她立个威信啊。
可惜,她根本就没有当皇帝的心思,更不是当皇帝的料。
况且萧君策若是真的有逆反之心,这些年依着他的手段早就坐上那个位置了,又何苦利用她一个女人。
再说那个男人更是巴不得自己能当上皇帝,他好混个皇夫当当。
到头来只是明德帝自己想的太多,猜忌得太多罢了。
而他之所以将皇位给她,也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有愧罢了。
原本他的皇位就是长公主给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到了朝堂上,大臣们还在为了战事口若悬河地争论着,白婳却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眼看着他们从上午讨论到了晌午,半天都没能讨论出个结果来,最后眼巴巴地看向他们的新皇。
小太监在身边小声提醒着:“陛下,楚相国问您呢。”
白婳猛地回神:“问、问什么?!”
小太监一阵汗颜,说道:“既然是我朝与铁达尔的战事,而今太傅大人下落不明,周将军节节退败,前方军士粮草不足,目前更是被敌军围困。”
“粮草日日减少,莫说是军士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连城中的百姓们都要被活活饿死在里头,正等着您拿主意呢。”
白婳眉毛一挑,二郎腿一翘,撑着下巴,慵懒矜贵。
大臣们更是没眼看。
历代皇帝都有着极好的修养,哪会像她这般没个样子。
就算是女子,那些千金归阁出来的姑娘们也都个个端庄温婉,举止有度。
唉,罢了罢了。
要不是现在皇室子嗣凋零,又有陛下遗诏,哪里轮得到她来当皇帝?
到底是个自小无父无母的女人,这般没有教养。
然而他们如今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毕竟这位新皇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无烬殿下就算了。
还不如她呢。
“先皇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出谋划策的,而今你们却要孤来给你们想法子,那么先皇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白婳冷哼一声,这个女人不论是笑还是不笑,都能让人感到恐惧害怕甚至是卑微。
“陛下,如今倒是有了法子,只是大臣们自己拿捏不定,让您自个儿定一个罢了。”
小太监一脸的汗颜,他们的皇帝陛下到底是在干嘛呀,大臣们说的话可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还有无端的把他们给凶了一顿。
小太监都替大臣们感到一阵委屈。
白婳轻咳一声:“那你刚刚不说?”
“这……您也没让奴才说呀!”
“……”
“那他们刚刚说的是何种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