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老人中心进的意思都没有了,估计这会儿就是真有人来砍杀他也是不会进去的,人心里总有一点最后的坚守。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
因为巷道窄小楼屋密集,而巷又是拐来拐去的四通八达,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前面转角处出现了几个人,打头的是两个军装警。安保队员们顿时放松下来。
军装警也看到了这边一群人,上下打量了几眼,年纪大的那个走过来问:“干什么的?”一群人的穿着一看就肯定不是城寨里面的人。
向义安轻轻拍拍挡在他前面的安保队员,安保队员让开身子,向义安从人堆里走出去说:“你好阿sir,是这边有人报警吗?”如果没人报警警察是不会进到城寨里面来的,纯对不会。
军装警眼神一缩,港岛的所有警察不会有人不认识向义安。老警察挤出一个笑脸,说:“向先生。有人报警隔壁臭味太大影响身体了,敲门也无人应,我们过来看一看。”跟在警察后边的几个人也点头笑着给向义安问好。
老警察看了看张兴明这一群人问:“向先生你来这边是?”
向义安指了指老人中心说:“电影公司在这边有事,我顺便来看看老人,需要帮忙吗?阿彪,陪两位阿sir上去看看。”跟着向义安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答应了一声,李淳也低声吩咐了一下,三个安保员走到阿彪身边。
老警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问跟在身边的业主联合会人员说:“是这栋?”那联合会人员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栋,805,这栋没有电梯的。”
两个军装警向楼里走进去,阿彪和三个安保员跟了上去,业主联合会三个人到是只上去了一个,另外两个人笑着和向义安说话。向义安掏出支票本签了一下撕下来一张,向老人中心比了比递给他们,两个人接了支票拱手作揖的感谢。
张兴明看了看向义安,想了想也抬手掏支票却被向义安阻止了,向义安说:“不用,你不是这边的人,他们不会收的,省得尴尬。”张兴明愕然。
每个窄小的巷子口都是各种招牌最密集的地区,许多店铺是在城寨里面的。
巷子口上有社区标语和九龙城寨业主联合会的牌子。
往里面一走就看到窄窄的巷道破破烂烂的,路面上脏水横流,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冲击着鼻腔,不时有几个孩子叫闹着从窄巷间路过,到是无忧无虑。
可见的空间里到处是杂物,头上晾晒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无论往哪个方向,眼睛最多只看出去三四米远,竟然连小巷也不是直的。
往里走了一段,抬头到是可以看上去了,墙壁斑驳不堪,乱扯的电线,电视的天线,锈蚀的铁管,顺着墙壁淌下来的油渍,夹缝里的野草,空气中漫着一股腥臭味。
许多房子是后来回盖上去的,总有一种歪扭着的感觉,颜色也和别的地方并不一致,就像是搭起来的积木。
楼村有高有矮,高的十五六层,矮的七八层,但因为胡乱加盖已经分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
里面有面包厂,烧腊厂,鱼蛋厂,面条厂,成衣厂,鸦片厂,舞厅,有各种商店和理发店,最多的是牙医和黑诊所,这里几乎就是一个差不多自给自足的世界,许多人就是完全生存在这里面从来没有外出过。
脏乱的天台是偶尔空闲的人休息看天的地方,更是孩子们的天堂,在林立的电视天线和临搭的棚子之间跑动嘻戏。人走不到的地方被厚厚的发着臭味的垃圾掩埋着。
启德机场的飞机不论起降都要在这片城寨上空盘旋一下,巨大的噪音是这里生活的背景音乐,实在太近了,站在最高的天台上拿根竹竿就能把飞机抽下来。
城寨里有原来的兵营和衙署,保存的很好,做为城寨中的老人中心和学校。
城寨里没有水,整个城寨里几万人只有八个水龙头,一个在城寨里的衙署附过,另外七个全在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