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半,局面对桃卿不利,令他有些心不在焉,轮到他落子时,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蒙蒙的雨丝,良久回过头来,眨了下眼,问道:“我们就只能下棋吗?”
“桃前辈想做什么?”他问,“我一定奉陪。”
“这样啊……”
桃卿的不悦一扫而空,绮艳的眉眼绽开笑意,伸手搭住他的手背,夺去他指间的黑子,将尚带余温的玉质棋子含入口中。
贝齿轻咬着漆黑的棋子,『色』泽秾丽,缓缓地在柔软的舌尖上滑过,光滑的玉面浸染着水光,红润的唇瓣也变得湿漉漉的。
过了一会,桃卿牵起他的手,唇贴住他的掌心,将湿润的棋子还了回去,又将他的五指一根根地收拢,紧紧握住棋子。
“你让我想想。”桃卿笑盈盈地说,“我有许多想与你做的。”
第三夜。
桃卿扫落棋盘,坐在矮桌上,只穿着罗袜的脚轻点他的膝盖:“替我脱了。”
他没有动,桃卿声音软了下来,撒娇般地说:“你不是说一定奉陪吗,难道是在骗我?好裴郎,替我脱了好不好?”
他只能替桃卿脱下罗袜,赤.『裸』的双足白得晃眼。
桃卿轻踩他的掌心,问道:“好看吗?”
他闭口不言,目光落至旁处,反倒引得桃卿笑起来:“你不敢看了,定是觉得很好看,所以才不能多看,免得坏了你的道心,对吗?”
他声音冷了下来,放下桃卿的脚:“桃前辈自重。”
“什么叫自重?”桃卿不理会他的冷漠,直扑进他的怀里,叫他接住他,“我喜欢裴郎,夜夜思念裴郎,见不到你我心都要碎了,你还叫我如何自重呢?”
他想躲,却如中毒般失去了气力,只能任由桃卿将他压在地上。
桃卿望着他的眼波光流转,情意绵绵。
“若是我不来紫霄派,裴郎定不会去合欢宫寻我……你可曾思念过我?”
他无力反抗,闭上眼睛哑声道:“我只将你当成前辈敬重。”
“那便是想过我了。”桃卿蓦地笑起来,明丽夺目,满室生辉,“我真高兴,我也很想念裴郎……”
他低头吻上他的唇,正如在静室中的那夜,对他极尽痴缠。
醒来后,裴之涣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他对桃卿没有绮念,也不曾无礼地认为桃卿是梦中那样的人。
遍寻一番,他终于发现问题出在传音符上,便不再贴身安置,只将它放在精舍,精舍中布了阵法,当传音符发热时,他的灵宠云鹤就会飞来将它衔给他。
收起传音符后,他果然不再做梦,相应的,桃卿也从未找过他。
裴之涣并不清楚桃卿是不是收下了他的传音符,在心池洞天,他将传音符交给合欢宫弟子,拜托他们代为转交,桃卿的传音符也是他向他们讨要来的,若非如此,他拿不到桃卿的传音符,桃卿不肯给他。
桃卿不愿与他接触。
裴之涣感觉到了,与梦中所见截然不同,桃卿与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误会。
到了现在,他不会再怀疑这是不是桃卿欲擒故纵的计谋了,他还没这么自作多情。
至于他自己……当真不堪。桃卿对他有恩,他却不报恩情,反而在梦中亵.渎桃卿,哪怕有蛇毒作祟也绝不该如此。
裴之涣神『色』寒冽,一刻不停地攀到了太清峰顶。
太清峰乃是他的师尊云河老祖的洞天之境,他此行便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他即将突破至金丹境界,不能有失,还需烦请师尊赐下清心法决,助他除去心魔。除此之外,他对桃卿亵慢儇佻,已是犯了戒律,必须为自己请罚。
太清峰顶翠柏扶疏,清幽寂静,云河老祖的精舍在苍郁的竹林中若隐若现,裴之涣跪在门前的蒲团上,恭敬行礼道:“禀师尊,弟子之涣求见。”
过了片刻功夫,精舍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