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说道：“大奶奶，奴婢和楚嬷嬷一起当了几十年的差，听说楚嬷嬷病了，奴婢特地让奴婢家的大儿媳妇替奴婢去看望了楚嬷嬷。楚嬷嬷如今已经中风瘫痪在床无法起身，而且楚嬷嬷人都糊涂不认人，她是服侍不了大奶奶您。”
“楚嬷嬷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吗？楚嬷嬷之前身体一直很硬朗的。”没有亲眼见过，贾张氏心里总有些怀疑；毕竟楚嬷嬷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甚至鲜少生病。
楚奶奶在楚家跟个主子似的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好会生病才怪呢。
“原本奴婢也不相信，奴婢还特地打听了，楚家这两个月来几乎是没每隔几天就请一回大夫。楚嬷嬷是真病了，说来奴婢也替楚嬷嬷惋惜。”
“楚嬷嬷病得这么严重，我身体也不好都不能去看望她。如果楚家人想赎身脱籍回老家，只怕楚嬷嬷这一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贾张氏脸上带着不舍的神情说道。
贾张氏坐了双月子，给她调理身体的太医医术精湛，贾张氏身体早就养好了。贾张氏说什么身体不好不能去看楚奶奶，不过是找的借口罢了。贾张氏知道楚奶奶的情况，她根本不会去看楚奶奶，她不过是把话说得好听罢。
说什么舍不得楚奶奶的话，
贾张氏若是个几岁或许十来岁的小姑娘，贾张氏可能会真舍不得。现在的贾张氏或许是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但肯定不多。
赵嬷嬷也是打贾张氏年幼时就服侍贾张氏长大的，她也了解贾张氏。听贾张氏这话，赵嬷嬷立即接话说道：
“大奶奶，楚嬷嬷服侍了您二十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如今她已经病成为这样，楚家人既然想带她回老家祭祖，您何不成全楚家人。这也算是全了您和楚嬷嬷二十多年的主仆情谊不是。”
“而且奴婢觉得这个能让大奶奶您彰显名声的好机会，若是您大大方方施恩于楚家，府里下人们一定都坐觉得大奶奶您心善仁慈……”
“另外奴婢还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赵嬷嬷神情犹豫。
贾张氏看向赵嬷嬷问：“什么话不能说？说来听听。”
“大奶奶，上次皎月救了您和瑚哥儿还有琏哥儿，可以说是她立了大功，也可以说她是大奶您母子三人的救命恩人。这里府里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皎月是您母子三人的救命恩人。”
“若是皎月一定继续在府里当差，您可就得给她些特殊待遇。若是给了皎月特殊待遇，日子久了，府里难免会有人心生不平觉得不公平，进而生产矛盾，影响府中太平。再则享受了特殊待遇久了，万一皎月生出不该有心思，到时您是罚重了不行，罚轻了也不行。”
“罚重了，难免别人会非议说您忘恩负义。若是罚轻，她不知悔改呢。这也都不好不是？”
“还有瑚哥儿年纪还小，天真纯善，知道是皎月救了他，瑚哥儿心中必然是会对皎月心存感激的。皎月又瑚哥儿的大丫鬟，两人朝夕相处，万一有了不一般的感情，这可如何是好？这枕头风可是厉害得狠的。”
枕头风的厉害，贾张氏自己也是最清楚不过。贾张氏和贾赦感情好，贾赦和贾母却越来越疏远，贾张氏的枕头风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赵嬷嬷看了贾张氏一眼，她继续说道：“如今楚家人挟恩求脱籍回老家，您若是坚持不肯放籍不肯放楚家人离去，他们难免会心生怨恨。这下人要是对主子心生了怨恨，就很难再忠心侍奉主子了。”
“所以依奴婢看，为了您和两个哥儿，也为了您以后不为难，您何不赏楚家人脱籍，成全楚家人，以此博得好名声呢？”
赵嬷嬷不愧是服侍了贾张氏二十多年的老人，不愧是能在楚嬷嬷之下隐忍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为贾张氏着想，字字说在贾张氏的心上，挑起贾张氏的忧虑。
贾张氏又想了一会才说道：“嬷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