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丑陋的赤脚男人坠在阳信公主身后。
再瞅一眼那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小丫头。
窦婴:???
什么情况!
搞不懂,但是先把长得丑的那个抓了准没错!
他二话不说,一脚将田蚡踹翻在地,动作利落地用膝盖顶着田蚡的后背,掐着田蚡的脖颈厉声道:“你是何人!”
“诶诶诶!窦詹事高抬贵手!”
刘婵不认得窦婴,不代表田蚡这个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人不认识窦婴,他跪在地上连忙求饶道。
窦婴一愣:“你认识我?”
田蚡见窦婴有松动之意,忙扬起他那张丑脸赔笑道:“窦詹事误会了,我是公主的舅舅,正和她们闹着玩呢。”
恰好此时,刘姝和刘妙二人跑过来,见窦婴抓住了舅舅,连忙学着窦婴的样子摁住田蚡脖子厉声道:“不许跑!”
窦婴作为外戚,又是窦太后的侄子,对后宫之事也有所了解,知道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王夫人膝下有三个女儿。
他看了看两个白皙漂亮的女娃,又想起刚刚跑过去面容清秀的刘婵。
再一瞅被他压在身下长得不忍直视的田蚡。
这能是一家人?!
自认掌握了真相的窦婴冷笑一声,他望着刘姝跟刘妙,扬声道,“这是你们舅舅吗?”
不等两位公主说话,田蚡已经如鸡啄米般点头道:“是是是。”
“没问你!”窦婴愠怒道。
被提问到的刘姝眉头紧皱,她想起阿姊刘婵每次见到舅舅时都很郁闷,常常说道“我没有这样的舅舅”。于是刘姝也学着阿姊的模样,神情阴郁道:“我们没有这样的舅舅。”
她哪里知道刘婵说这话时,其实心里想的是:真羡慕霍去病,有卫青这样的舅舅。
田蚡大惊失色,不知道两位小公主何出此言,他仰头看着窦婴越来越黑的脸色,高喊道:“窦詹事明鉴,我真是她们舅舅,不信詹事去猗兰殿问问我阿姊!”
窦婴看了眼天色,他今天是要进宫侍奉窦太后的,跟田蚡在这耗着已是浪费时间,哪有空去猗兰殿跟王夫人确认这些琐事。
再说了,就算他真误会了田蚡,他身为窦太后的侄子,难道王夫人还能拿他怎样吗?
他对左右说道:“把他押下去,一切等我见完太后再说。”
刘姝冲着田蚡得意洋洋地做了个鬼脸。
田蚡差点气死,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如此对他!不就是问他阿姊要了几次钱吗?他阿姊身为皇帝的宠妃,支援点钱给他怎么了?
刘婵一路跑回猗兰殿,大汗淋漓的样子把正在逗弄小婴儿刘彻的王夫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阿母!”刘婵眼睛亮晶晶道,她松开手把生姜放到桌案上,“我今天瞧见舅舅了,我看见他正准备把这东西往眼上抹!肯定是又要装哭来哄骗阿母!”
王夫人瞧着生姜,愣了愣,想起田蚡每次的凄惨样,也明白过来她是被戏弄了,眉毛一皱:“他人呢?”
刘婵往身后一看,没瞧见田蚡,只看见她两个妹妹手牵着手走进来。
“舅舅人呢?”刘婵问道。
刘妙先说道:“被抓走了!”
刘婵才想起来她刚刚好像是让人把田蚡拦住来着。
王夫人听刘妙这么说,顿时慌了神,她顾不上生气,赶紧把刘彻从怀里放到地上,快步走到两个丫头身前:“被谁抓走了?”
这刘妙就答不上来了,好在她二姐刘姝记忆力好,朗声回答道:“被一个叫窦詹事的人抓走了。”
嗯?
这下轮到刘婵吃惊了。
詹事,姓窦,那人是窦婴啊!
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王夫人也跟刘婵想到一块去了,她嗔责地看了眼刘婵:“你怎么还让窦太后他侄掺和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