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看穿心思,元奕面上挂不住,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他斟酌了一番用词,委婉道:“近来魔族又有异动,天下不太平,你就别下山了,留在宗里好好修炼,我手里正好新得了几本道书,你拿去参悟。”
任青悦心下疑惑,以往元奕从来不干涉她修行,怎么今日忽然说起此事。
她面上不表,答谢元奕照拂,取了道书便自行回洞府打坐。
临走之前,她不经意瞥过元奕身后矮榻。
榻上空空荡荡,只摆了个方方正正的枕头。
将心里那丝一样悄悄撇去,任青悦转身离开映仙居。
任青悦走后,元奕望着门外景色,轻声一叹:“名师出高徒,小妹啊,你收的这个徒弟,倒有你几分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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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门师弟将宗规范本拿了来,还贴心地准备了一沓抄写用的白纸。
骆棋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将笔墨挥到地上,指着师弟鼻子骂:“你脑子有毛病?”
蔺超迟疑:“师兄,你不写的话,如何向大师姐交差?”
不提还好,说起此事骆棋就是一肚子气。
“若不是你出那馊主意,我们怎么会惹到天珠蛟!”
不招惹天珠蛟,自然也不至于落得那般狼狈,还被任青悦抓了个现行。
“谁知道河里藏着凶兽?”蔺超不服气,“况且,骆师兄也赞同了这个主意,最终还是骆师兄做的决定,把人推下去。”
骆棋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这么说来,怪我咯?”
蔺超撇嘴:“怪颜昭。”
“说得对。”骆棋把宗规撕成碎片,扔进桌旁的碳炉里。
炉里燃起一簇明火,将纸张吞噬,焚化成灰。
蔺超收回视线,垂下眼:“不抄宗规,大师姐那儿怎么办?”
“我好歹也是亲传,她无权惩戒我。”骆棋口头上这样说,心里却难免忐忑,怕任青悦日后追究。
顿了半晌,余光瞥见那沓白纸就心慌。
骆棋坐不住,起身,吩咐蔺超:“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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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要给徒儿做主啊!”
骆棋声泪俱下,将自己与天珠蛟交手留下的伤露出来给大长老看。
“都怪颜昭引来天珠蛟,徒儿为了保护师弟师妹险些丧命,如果不是徒儿运气好,恐怕今日之后您就见不到徒儿了!”
骆棋将那场面描绘得异常凶险,尤其他说自己救人那段,蔺超险些憋不住笑场,只能狠狠咬紧牙关,腮帮子略略鼓起来,这才能显得严肃些。
天珠峰长老——朱丘,人称书化道人,耐着性子听骆棋叭叭说完,瞥一眼他胳膊上拇指大一小块淤青,叹息:“真有此事?”
骆棋赶忙回答:“师父!徒儿所言句句属实,蔺超,他可以给徒儿作证!”
蔺超接到骆棋示意,点头帮腔:“长老,确有此事。”
朱丘手中道书翻过一页,面无表情:“你入门六千年,堪堪修炼至金丹初期,连只天珠蛟都打不过,还有脸来为师面前诉苦?”
骆棋脸皮一颤。
“回去,罚抄宗规两万遍,三日之内交来。”
朱丘挥手送客,骆棋心如死灰。
蔺超低下头,表情管理失控,肩膀一个劲抖。
身后门刚刚合拢,骆棋抬起一脚踹蔺超屁股上。
蔺超跌倒滚了个跟头,摔得灰头土脸,大声控诉:“你自己失算,怎么总拿我撒气!”
骆棋攥紧拳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一直在笑!”
蔺超绷不住,险些又要笑,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转开脸糊弄过去。
忽然,怀里凭空变出一堆白纸。
骆棋拍拍他的肩膀:“是兄弟就帮我抄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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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奕守着颜昭炼化妖丹,不知不觉屋外太阳西斜,暖橘色的夕阳铺洒在下山的小路上,景色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