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痛地捂着手坐在一旁,咬牙切齿地恨恨盯着。
掌柜满脸堆笑地拦在两方中间,再闹下去可整间店的生意都要受影响了,万一大打出手,招来官府更是大大的麻烦。
“客官抱歉,这一切是我们的疏忽。”
“哼。”
掌柜点头哈腰地朝男人手里塞了几锭银子:“权当小店的一点赔礼,您可千万莫生气。”
男人冷哼了两声:“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可别让小爷再碰见。”
“小的照顾不周,多有得罪了。”
男人走之前狠狠地回头剜了长安一眼,愤恨地咒骂:“多管闲事。”
男人拖着受伤的手走远后,方才一旁瑟瑟发抖的母女俩终于从害怕中缓过神来。妇人上前两步,一把牵过长安的手,眼中含泪道:“姑娘,真是多亏你了,没有你,我们母女俩还不知要被那恶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边说着,边抬起袖子抹了抹泪水。
长安反握住妇人的手,宽慰道:“这是长安应该做的。”
妇人欣慰地笑开了:“长安,好孩子,好孩子……”
回头冲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也要变成像长安姐姐一样好的姑娘,知道吗?”
小女孩脸颊仍挂着泪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都听娘的。”
妇人忽然一阵晕眩,险些栽倒在地上,长安和女孩连忙上前扶住。
许是身子骨弱,又受了惊吓,此时妇人满脸倦容,小女孩被娘亲的样子吓得不轻,含着两包泪拉了拉长安的衣角:“长安姐姐,娘亲没事吧?”
长安蹲下身子,捧着小女孩的脸,温柔地为她拂去泪珠:“放心吧,你娘亲歇息一会儿便好了。”
安慰完小女孩,长安步到小二面前,在桌上按下两锭银子:“帮她们定一间上好的客房吧,麻烦了。”
小二收下银子放手心里呵了呵气,开心道:“好嘞这位客官。”
应该足够她们好好调养一段日子了,小二热情地安顿母女俩住下,长安心上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事情告一段落,长安走在回程的路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见路边有糖葫芦摊,兴致冲冲地买了握在手心,忽然有个人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她。
长安吓了一跳,回过头,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酒店中搭救她的暗卫。
暗卫向她拱了拱手,皱眉低声道:“长安姑娘。”
长安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不必如此客气,多谢你出手相助。”
暗卫垂首:“是属下应该做的。”
顿了顿又接着说:“恕属下多嘴。”
长安扬眉:“但说无妨。”
暗卫犹豫了半晌,开口道:“属下知长安姑娘心善,但还是莫要轻信他人为好。”
长安噗嗤一声笑开了:“你说那对母女?”
“正是。”
长安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若她们是坏人,有你在,也伤不了我。若她们是好人,我却没出手相救,岂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说罢吃完糖葫芦,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扬长而去,留下暗卫一人听完她的话错愕在原地,半晌方才追上来。
长安脚步轻快,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房中,推开门,清清冷冷的,白尘还未归家。长安登时失了兴致,不哼小曲儿了,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一口一口饮尽,蔫巴巴地趴在木桌上。
眼看红木窗外边,太阳变成了血红色,低垂着要落山了。
他,怎么还不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竟生生将自己折腾困倦了。长安揉揉眼睛,甩了鞋,放着热水仔仔细细地泡了个花瓣浴,然后换了轻薄的睡裙,一头扎进被子里。
迷迷糊糊地在丝被里睡去。
白尘还未进房门,便耳闻她均匀的呼吸声,不忍打扰,想必这丫头今儿定是累坏了,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