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狠狠转回来。
半张银制鬼面冷冷嵌在她脸上,哪怕另半张脸生得白玉无瑕,也难以压下这股阴冷的暴戾。
“好。”陆婵慢慢开口,“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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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司的官署在离皇宫不远的街上,用了某位致仕大臣的旧邸,简单修缮一番,门庭冷落,与别的官员住所或衙门相去甚远。
白墙黑瓦,走几步便能踩着一块裂了缝的青石板。
板和板的缝隙中竟不生杂草,土色也比宁照城中寻常黄土要深得多。
回廊曲折,偶然碰见一两位身着靛蓝官袍的小吏,对方见陆婵如见恶鬼,吓得礼也行不好、讲话磕磕巴巴。
奇怪得很,陆婵该跟太清司的官吏日日相处,怎么还能——
“陆大人,您不是刚走吗?”
要绕过一处小圭门时,忽有一貌美年轻的红衣女子款款走近。
脱口而出的话没有理智,也听得出其中关切。
本欲只说给情人听,不妨还有外人在,红衣女子水眸一惊,难为情地咬住唇,怯怯想往陆婵身后躲。
陆婵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一把拽住纤纤细腕,将其用力扯到面前来。
不顾红衣女子步伐踉跄、满嘴痛叫,陆婵有些烦躁地问:“谁让你来这里?!”
“……奴,奴……”
她瑟瑟抬脸,露出那张堪称绝色的容颜来,眼下若隐若现的清泪也似含香,我见犹怜。
“滚回去。”
听她说第二个字的耐心也没有,陆婵厌弃地一甩手,抬腿就走。
红衣女子顾不得疼痛,痴痴想追上去道歉——墨色宽袖挡住她的去路,只听叮叮叮几声脆响,伞面转得时快时慢,银刀在日光中抖出残影。
谈不上有趣,但不讲道理地引人注意,又毫无章法地冲淡鱼肠心中悲戚。
等到黑袍道人弯眸看来,鱼肠回过神,红眼倒退两步:“奴,奴失礼了……”
系统:‘!’
楚纤:‘怎么?’
系统下意识:‘她长得跟……没啥没啥,哈哈哈无关剧情!’
楚纤:。
这抹红影的确与这间庭院不搭,是其中唯一的亮色。
“你家大人今日问了
我的名字,却没告诉我她叫什么。”楚纤一点也不着急追上前方白影,“作为补偿,请姑娘告知我姓名。”
系统:‘宿主宝宝你在干嘛啊!!’
楚纤:‘唔,我也不知道。’
系统刚要嚎出声,楚纤又说:‘看她眼熟。’
系统一哽。
“……奴没有姓氏。”鱼肠没有再抬起那张脸,“奴叫鱼肠。”
系统:‘哪个好人家给女孩子取名这个呀?’
楚纤:。
鱼肠,是一把行刺之剑,因短小柔韧而得名。
“好名字。”黑袍道人继续转着伞柄,微微一笑,“不知你与……”
“你怎么还在这?”
去而复返的陆婵语气很冲:“快滚。”
这下好了,方才被楚纤哄得快要不哭的小娘子嘴唇一颤,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楚纤歪了歪头,又听陆婵冷冷道:“你离她远点。”
默了片刻,黑袍道人掩唇,眼波潋滟:“陆大人真是霸道。”
鱼肠似受了某种屈辱,来不及行礼告辞,转头就跑了。
跑到一半,耳边有轻风擦过——
“且慢。”
只见眼前黑影一晃。
黑袍道人无比顺滑地从伞柄中抽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刀尖正直直抵着鱼肠脖颈。
她一手举伞遮在两人头顶,一手扭着鱼肠刚刚受伤的胳膊将其制服,面上仍是温和得体的笑容:“陆大人,谈条件吧。”
陆婵:“……”
陆婵怒极反笑:“你可知这什么地方?”
黑袍道人煞有其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