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开工忙碌,不知不觉一周过去,时逢三月,早春将至。
季节换了个名,气温倒没怎么变。
每逢换季时节,医院总是爆订单,今年也不例外,打工人首当其冲,被流感害倒了大半。
夏澈人还没进公司,就被里面擤鼻涕的声音震住脚步,从门口商店买了副口罩戴上。
因为去年不幸成为其一,他今年格外注意防护。
路过总裁办,奚总助用几乎变调的鼻音打招呼:“夏总早。”
白奏配了个喷嚏当和弦:“夏、夏总早。”
夏澈跟他们拉开距离:“都吃药了吗?”
“没来及。”奚总助难得露出倦容,“昨晚刚病发。”
“还急性感冒呢。”夏澈翻出手机摆弄几下,对办公室人说,“我买了点治病和预防的药,等会有人送来,你们看着分。最近都注意点身体啊,尤其孤家寡人的单身狗,病倒了公司可不包陪护。”
不少人正在喝水,闻言差点笑到呛着。
“谢谢夏总。”
几个还能发声的倔强道谢。
“歇着吧,多喝热水少说话。”夏澈叹气,回办公室后又把酒精消毒液拿出去,让那群病毒到处喷喷。
等一切安排完,才有空坐下想别的事。
这些天裴燎忙得脚不沾地,两人处在同一屋檐下也很少见面,相安无事各不犯禁,合租就那么稀里糊涂续了下去,很省心。
夏澈握着手机,犹豫片刻,给张翼年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阿澈?”
“哥。”夏澈平静应道,“打扰你吗?”
“不打扰不打扰。”张翼年笑道,“我上周刚辞职,现在可闲了。”
“辞职?”夏澈蹙眉,“为什么?”
“还能因为啥?压力太大啊。”张翼年叹气,“天天累成狗,工资还不高,感觉再呆下去就要抑郁了。”
夏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心说再听你说话我也要抑郁。
张翼年那个工作早十晚三,上一休一,月薪过万,领导是KL以前的合作方,脾气很温和,公司氛围在业内出了名的好,许多人求都求不来,夏澈当时为他这个岗位走了不少关系。
这样都嫌压力大,那能干什么?
偏偏张翼年没自觉,还问:“阿澈,你觉得有没有更适合我一点的岗位?钱多和轻松至少占一个啊。”
“税后一万五还少吗?”夏澈耐着性子问,“你觉得多少钱算多?”
张翼年也不清楚,想了想说:“跟你差不多吧。”
“。”夏澈尽量委婉,“我这行比较在意学历和经验,你如果真想干,得从底层练上来,至少五年。”
张翼年三本大学毕业,肯定拼不了学历,今年三十五岁,也没有从底层开干的魄力,他遗憾道:“那算了,再说吧。”
夏澈颇感心累,不再问工作:“最近换季,申城气温变化
大,你和爸妈注意身体。”
张翼年大大咧咧道:“放心,我还能照顾不好他们?”
夏澈尬笑几声,很难给予否定答复。
等挂了电话,认命地给宋念打过去:“妈。”
“小澈?”宋念那边很热闹,霹雳吧啦的麻将音不断,“怎么忽然打电话?”
夏澈意识到这通电话的多余,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儿,就提醒你们换季注意气温。”
宋念笑道:“知道啦,有你哥呢。你在那边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那就行,照顾好自己——哎等下,我胡了!”
杂音吵得夏澈耳朵疼,匆匆又嘱咐两句,结束通讯。
两个都打了,不差最后一个。
张彬那边意料之中也很忙碌,甚至没有接电话。。
一如过往无数次,他们总是不需要他。
夏澈仰靠在椅子里,轻声叹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