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便先走了。”
月郤跟着站起来。眼见着她走出院子,这才四下张望一阵,又跃上屋檐,寻着空隙潜进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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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照样是个晴天。
月府外的巷子离主街太远,鲜少有人打这儿经过。要顺着巷子往外望数十丈,才能窥见些模糊人影。
太崖头戴面纱斗笠,一派闲散地穿行在熙攘人群中。
迎面走来几个戴面具的闲散人士。
那面具做得稀奇,几乎将整个脑袋都罩了起来,根本看不见底下的人长何模样。
隔着面纱,太崖忽和最前面那人对上视线。
是一双圆眼,眼尾微向下垂着,形似犬瞳——和他戴的恶犬面具一样。
这双眼算不得稀奇。
太崖却多停顿了一瞬。
却因那眼角周围,隐约可见缠裹着白色纱布。
这等奇怪打扮,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一瞬过后,他移开视线。
那几人恰好打他旁边经过。
领头的人低声说:“阁下可要看样稀罕玩意儿?”
“不了。”太崖推拒。
“当真是有趣儿的稀罕好物。”
“嗯。”太崖低笑,语调懒散,“怕是比不得你等这身打扮稀奇。”
那人一怔。
太崖恰好与他擦身而过。
他斜过眼神,却道:“既是猫犬,想要找什么人,便循着气味自个儿找去。若再跟着,仔细惹来杀身之祸。”
话落,那人明显浑身一僵。
太崖复又移回视线。
再往前行了数十丈,恰好看见月府外的巷子口。
那巷子口短窄,不过几尺宽。
若从巷子口经过,往里瞧一眼,也至多能瞧见几息光景。
可忽地,他竟想起上次奚昭在树上等待薛知蕴的事。
她等了不知多久,便是为了那短短一瞬的照面。
即便眼下在他看来,也是难以理解的行径。
但眼见着快要经过巷子口,他竟生出股隐秘的期许。
或有可能,她也会像等待薛知蕴那样,站在高高的树上张望着。
只为从漫长到望不见尽头的长河里捕捉偶然的一瞬。
这念头刚起,就又被他自谑着压下。
断不可能。
她既不知道他会何时回来,也没这样做的缘由。
断不可能。
他又在心底念一遍。
他经过了巷子口。
几尺而已,至多两步便能经过。
他迈出一步。
身躯经过巷子口时,从窄长的巷道里穿来冷风。
又迈出一步。
那风渐渐平寂在身后。
但就在他即将走出巷子口的瞬间,终还是不受控地朝那里头望了眼。
本没指望见着什么东西。
可隔着长长的、空无一人的巷道,他竟看见一抹模糊的人影。
因离得太远,瞧不清她的面容,也不知是以什么姿势,站在那高高的梧桐树上。
但她正透过金灿灿、红通通的梧桐叶,远远望着他。
许是看见他停下了,那人高举起手,使劲儿朝他挥了两下。
太崖怔住,周身声响俱远,唯有心如擂鼓。
一时间,他的心绪陡然落到了难以言说的境地。
周遭声响又遽然涌回。
嘈杂、喧闹。
他却恍然了悟。
原是在等着这样的一瞬。
便是仅有短短一息,也足以将人燃烬的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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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府,太崖还未进门,便迎面撞上月楚临。
后者也恰要进府,身后还跟着个抱剑的铁匠。
看见他,月楚临面露讶然,旋即又化为笑意。
“太崖,那剑已送到了吗?”
“赤乌一直盼着这样宝贝,自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