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薛同峻正想继续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了陶师爷细小的声音。
薛同峻一回头,发现陶师爷正在往自己的身后指,动作幅度很小很隐蔽。
顺着所指一看,原来覃野然正在冲自己招手,示意他过去一下。
薛同峻正好也想找覃野然,于是赶紧拍了一下惊堂木,对陈昕和张若兰道:“你们等着,本官去去就来。”
说罢,薛同峻便提着官服脚步匆匆的进了后堂。
陶师爷也赶紧跟了进去。
得知了陈昕的身份后,大堂里的捕头们和衙役们都愣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感觉事态有些不妙起来。
付典史心里这时突然有些没底了,心说这小子要真是陈继儒将军的儿子,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若兰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发生了改变,忍不住就嘀咕道:“陈昕,没想到你爹的名头还挺管用。”
后堂。
薛同峻见到了覃野然。
薛同峻第一句话便问:“覃统领,你见过陈继儒将军的公子,这人可是他?”
覃野然当即点头:“没错,此人就是公子!”
“当真?”薛同峻马上进行确认。
覃野然继续点头:“当真!陈公子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薛同峻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就问:“覃统领,那你觉得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覃野然立刻向薛同峻拱手行了一礼,认真道:“薛知县,我们陈将军就公子这么一个儿子,覃某厚颜为陈公子求一次情,还望薛知县能够卖覃某一个薄面!”
“这......”
薛同峻立刻皱眉考虑了起来。
“拜托了,薛兄!”覃野然突然不喊官职名,打起了感情牌。
“我明白了,覃兄!”薛同峻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陶师爷往大堂走去。
其实薛同峻在得知陈昕的身份时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
自己就是一个七品知县,芝麻绿豆一般大的官,而平远大将军呢?朝廷重臣,肱骨之将,人家的独子自己哪敢得罪。
况且还有覃野然的面子在这,薛同峻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这个时候该怎么做要是还不知道的话,那他这么多年的官也就白当了。
薛同峻回到大堂后连坐都没坐下,便高声道:“所有人听着,都各自退下吧,本官与陈公子和陈夫人有话要聊,这么多人在太吵闹了,散了吧,都散了吧.....”
付典史一听知县大人这么说,瞬间就明白后续会如何发展了。
当下他的心底便升起了一团怒火,暗暗骂道:王捕头你个没脑子的,办差之前怎么也不打听清楚,现在好了,连累我把平远大将军的公子和儿媳抓回来了,这不是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嘛!
众捕快和众衙役这时也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纷纷垂头丧气的摇着头离开了大堂。
付典史担心陈昕夫妇记仇,立刻上前拱手作揖,歉声道:“陈公子,陈夫人,下官有眼无珠,还望二位大人有大量,忘了此事吧。”
陈昕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表现出得意和傲慢的,于是连忙谦逊道:“付典史,今日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出门去了,也不会闹出这么一场误会......”
说着,陈昕就从怀里取出了几张大额银票,塞到了付典史的手里。
“付典史,内人不小心打伤了你的手下,这点银子就当是汤药费,你替我分给大家,顺带替我说一声抱歉,拜托了。”陈昕道。
付典史大惊,急忙想把银票还给陈昕,仿佛这银票烫手似的。
但陈昕一再坚持这些银票必须拿着,付典史推脱不掉,只好战战兢兢的收下了。
刚收下银票,付典史便一拍大腿叫道:“不好,王捕头那家伙......”
付典史突然想起王捕头去东海卫搬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