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日。
傍晚时分,陈府宾客满座,热闹不已。
陈府上下喜气洋洋,尤其是三位姨娘的脸上,从早到晚笑容几乎就没有停过。
陈继儒也一改平日严肃的模样,同前来道贺的宾客们开心交谈着。
吉时一到,陈昕便用红绸牵着夏灵溪进了大厅,然后在司仪的主导下拜了天地,接着就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内红烛摇曳,墙上窗户上都贴了大大的喜字,处处透着喜庆。
添岁和小昭一起将新郎新娘送入屋里后,便笑着退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陈昕扶着盖了盖头的夏灵溪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
“娘子,你别太紧张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陈昕道。
盖头下的夏灵溪此时已经脸颊通红,心跳也快的不得了,因为她一进来就想起了那本小册子上的图画,心里不由就紧张了起来。
“我......我没紧张啊。”夏灵溪不愿承认。
陈昕微笑道:“不紧张?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抖?”
夏灵溪顿时有些窘迫,急忙道:“我我......我哪里抖了?我才没抖呢!不信你看。”
夏灵溪说着就伸出了葱白一样的手掌,试图保持稳定向陈昕证明自己没抖。
但事与愿违,夏灵溪越想不抖,手就越是抖得厉害。
“你管这叫没抖?”陈昕被逗乐了。
夏灵溪尴尬不已,急忙把手缩了回去,然后低下头害羞的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儿,夏灵溪忽然道:“夫君,你去招待宾客了,免得客人们不高兴。”
陈昕却道:“不去了不去了,来的宾客我基本上都不认识,去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夏灵溪道:“那程公子和苏公子他们呢?夫君你总得去招呼一下他们吧?”
陈昕道:“没事的,下次我单独请他们喝酒,好好聊个够,现在还是陪着娘子要紧。”
说着,陈昕就起身去插好了门闩,然后又到几个窗户旁听了听声音,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偷听。
夏灵溪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陈昕到处走动的脚步声,于是便好奇的问:“夫君,你在干什么?”
陈昕小声回道:“我怕外面有人听墙根,那一会儿我们俩得多尴尬呀。”
夏灵溪一听这话立刻又想起了小册子上的羞人图画,再次紧张的心跳加速了。
陈昕确定外面没人偷听之后,便回到了床边,拿起了床上的如意喜秤,道:“娘子,我要掀盖头了哦。”
夏灵溪的双手马上抓紧了衣摆,然后鼓起勇气轻轻的点了下头。
随后,陈昕便伸出如意喜秤,缓缓的挑开了夏灵溪的红盖头。
下一刻,一张早已羞成了红苹果的俏丽脸蛋便呈现在了陈昕面前。
尽管只有他们两个人,夏灵溪还是羞得不敢抬头,此时下巴颏都快戳到了自己的胸口了。
陈昕看着夏灵溪,柔声道:“娘子,你今天真美。”
夏灵溪听到夫君这么说,情不自禁就笑了起来。
陈昕转身去桌上拿起了两个小瓢,这两个小瓢的瓢柄用一根红绳连着,并且瓢里已经倒上了酒水。
陈昕将一个小瓢递向了夏灵溪,微笑道:“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合卺酒的卺其实是一种瓠瓜,味道很苦不可食用,民间俗称为苦葫芦,一般都是用来做瓢的。
洞房花烛夜,大家会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然后用线绳连接柄部,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意为同饮一卺,象征着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这就是古人的“交杯酒”。
夏灵溪见状马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接住了合卺酒。
“娘子,请。”
“夫君,请。”
两人说罢便共饮了一卺酒。
下一刻,两人忽然抬头四目相对在了一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