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亲切地笑着解释:“那户人家的爹没了,寿终正寝,我是去给人哭丧的。”
“但是没哭好?”黎童反应过来,见小丘略害羞地垂下头,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唉,没哭好,这单子钱又泡汤了。”小丘很遗憾地回头望着那紧闭的木门:“得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哪家需要哭丧的。”
黎童:“……”
“夫人心善,若是碰见有哪家需要哭丧的,可否联系草民?”见黎童没说话,小丘又补了一句:“若事成,草民可以将哭丧赚取的一部分钱财赠与夫人,夫人以为如何?”
黎童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可能有点智障的年轻人,她看起来就这么像是会随处乱逛的人吗?
她缺那点儿哭丧的钱吗?!
是的,她缺。
现在真是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未来还有更多需要花钱的地方。
“好的,没问题。”
“那就多……”小丘面上一喜,刚要感谢,就被黎童打断了话。
“不过,我看你挺眼熟的,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你要不提示我一下?”黎童眯着眼睛,跟这人待在一起越久,她就越能肯定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百姓。
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别有身份的气质。
小丘面上不显,坦然解释:“大概是因为草民常给哭丧,街头上随处走来走去地找人家,夫人应该是偶尔看见过草民。”
黎童想了想,半信半疑:“是吗?”
“是。”
大概是小丘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坦然,眼神丝毫没有闪躲,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让黎童渐渐打消了疑虑。
与小丘分开之后,黎童就径直回了将军府。
路上还是有些不得劲,遂吩咐:“安排个人去查一查这个小丘,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
“是,夫人。”
刚踏进院子,茶还没喝上一口,朱佩佩就急急忙忙地来了,一来就鬼鬼祟祟地跑进了黎童的房间。
“怎么了这是?”黎童有些诧异。
“夫人,奴婢觉得柳姨娘真的有问题。”朱佩佩压低了声音,眼神冲着门外扫来扫去。
“你听见什么了?”
“我听见柳姨娘说梦话了。”
黎童刚拿起一个苹果,顿了顿:“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好不容易活过来,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之类的,而且而且……”朱佩佩凑到黎童耳朵边上:“我还看见柳姨娘偷偷往院子外头放鸽子,那鸽子脚是红色的。”
信鸽?
黎童无声想着,越州那边的消息已经按下去了,其中不仅有百里烨插手,更有柳鸾儿吩咐那边暂时不动,但倘若百里烨之后彻底举事,越州估计会大举响应,同时还有涑州和雾城,黎童不相信柳鸾儿不会在那些地方安排人手。
徐凌还在翊城呢,是时候抽个时间去看看他的酒楼了。
“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回去还跟她继续学做点心。”黎童拍了拍朱佩佩的脑袋,安抚道:“我会处理的,别担心。”
朱佩佩惶惑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冷静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又像没事儿人似的走了出去。
坐在屋顶上一直盯着的赤衣,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
夫人刚才没发觉自己在说别担心的时候,有点像将军安慰人的样子。
“这夫妻俩越来越像了。”赤衣喃喃了一句,然后又眸中放光地补了一句:“离我的张二少爷又进了一步,开心。”
与此同时,松庭楼里。
穿着灰色布衣的男人从后门走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楼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见他进来,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抬手推开一间包厢门,里面已经有个人在等他了。
小丘长叹了一口气:“今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