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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就是宁予年告诉黎淮不要逃班,结果自己提前给自己放假出去玩了。
黎淮在后山有花园逛,他也有。
邀请他到家里作客的,是一位水墨画家。作品曾在美国纽约春季拍卖会上,拍出每英尺一百万美金的高价。
港市本地人,主宅在城南,直接买了座园林当住家,早在一年前就约了宁予年回国见面,但宁予年一直没空,远程说诉求画家又不肯,一定要当面亲自说。
这样的客人宁予年见过不少,注重**也无可厚非。
但其实多半都是另一种情况……
宁予年跟这人在园林里边走边赏完画,在厅堂坐下刚品上第一口茶,一大箱子钱就被推到了他眼前。
坚硬的金属外壳压在檀木桌上,风景顿时就被煞没了。
宁予年好整以暇望着对面文质彬彬的家主人笑:“要求没说先拿钱,怎么感觉我今天要是不答应,就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哈哈哈那肯定不至于。”
那画家年纪不算大,五十来岁,圆润饱满的脸上轻微有些发福,手里捏着盘红的核桃,胸口戴着不知从哪请来的佛牌,一身月白长袍马挂绣金龙,不伦不类。
比起搞创作的,更像生意人。
宁予年选择开门见山:“如果现在决定要开始委托了,我就联系我的律师了?”
那画家还在跟他打哈哈:“我这只是小事一桩,很简单。”
“很简单那咱们就速战速决。”
宁予年只当自己是个听不懂潜台词的聋子,脸上客客气气笑着,手上马不停蹄从怀里开始掏手机。
画家一见他真跟律师把语音连上,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刚要开口,宁予年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般,从外套内口袋掏出一份制式合同,跟一支黄金雕花笔按到桌上,若无其事地抱怨说笑:
“出门我真是烦透了拿包,什么必要的零件都想一次性装在身上。先把保密协议签一下吧,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签的,也可以现在捎带一起。”
宁予年现在明摆就是不买账,要公事公办的意思。
画家脸色更差。
宁予年却还在他看保密条款的空隙,善意出声提示:“您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们交易过程中发生的所有谈话,我的律师都会远程录音留根。”
画家面上最后一点笑也消失了,慢吞吞握笔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宁先生跟传闻一样讲究谨慎。”
“有什么事肯定都得提前讲好。”
宁予年笑吟吟把自己昨天晚上刚悟出来的心得,大方分享给他:“人在河边走,守规矩才能走得长远。”
画家也不再废话,签完放下笔就说了:“《博园夜景图》。”
这个大名宁予年自然听过。
画作者初出茅庐,画完封笔过去二三十年,画作却是偶然之间一夜成名,青涩的技法意境大受追捧,但他是不开口的。
律师的声音已经从连着语音的电话里传出来:“《博园夜景图》作者马乾尚未离世,画作现存港市博物馆,仿造、复制品相关业务涉及侵……”
画家赶紧打断:“不侵权不侵权,不是仿造也不复制,只是临摹。”
现场有几秒的沉寂。
宁予年把茶杯放下:“这个时候玩文字游戏,好像不合适。”
这几个词轻微的差别几乎只是名头上的。
除非跟洋房客厅墙上挂的杏花一样,使用者是宁予年自己,否则谁也保证不了画家最后拿到东西会如何对外宣称。
画家面有苦色:“不是的,我知道这个事有点离谱,但博物馆里那幅《博园夜景图》是假的,真品在我手上。”
宁予年果然问:“你怎么肯定你手上的就是真的?”
“因为这画是我自己画的!”
画家说完,声音又骤然变小:“马乾是我以前的曾用名,但那个时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