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金大白天收到召唤的时候, 依旧在酒桌上面红耳赤地喝酒。
他前脚还恭恭敬敬端着酒杯,“X总”、“Y总”左右逢源,后脚一看到肖**的消息, 二话没说, 立马拎包摆手就说临时有急事要走。
对众人的不满不管不顾。
肖**要把他的预约时间从明天提前,他是没能力两头兼顾, 但孰轻孰重还分不出吗。
李准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那哪是随便什么人能比的。
李德金屁颠屁颠打车过去,从等车到下车敲响洋房的门,总计也没超过半个小时, 路上还抽空买了水果。
肖**开门看见他,已经对这人从不空手上门的殷勤劲习以为常,看也不看他手里拎的东西:“坐着等一下吧,李老师上楼换衣服了。”
李德金还是那副玉面菩萨笑:“李老师每次搞这么客气干什么, 咱们什么关系啊, 还特地换衣服。”
他今天下桌早, 还没喝多,只是眼睛有点红, 衣装样貌还算得体。
反观合眼仰在沙发的肖**就比较惨烈了。
他平时本来也不擅收拾,现在剧组每天忙得人仰马翻, 连休息的工夫都没有,刚还受了宁虞一通气, 更是一脸憔悴蜡黄, 解释都懒得跟他解释。
李德金上次过来只在门口, 现在进来才第一次发现洋房里的布置大变模样, 止不住赞叹。
“我就说这么好的洋房不装饰装饰浪费了。”
他笑呵呵自觉自发把车厘子拆盒, 给人装到果盘里:“这新换的蓝水晶也漂亮啊, 底座是纯金的吧,李老师哪买的,回头我也买一对。”
肖**:“等下小宁下来,你找小宁问。”
李德金一愣:“李老师还没把那助理辞了啊?”
肖**莫名其妙,这才睁眼揪起脑袋看他:“小宁干的好好的干吗要辞?”
李德金:“?”
肖**也:“?”
李德金一句“李老师没跟你说啊”已经到嘴边,好在是耳朵尖,听见了楼上下来的动静。
只见那向来七情不动的神仙,今天竟然赏光下凡,正低头跟他嘴里本该被辞退的人有说有笑。
低几级台阶仰头的人,正装高定加费多拉,高几级台阶低头的人,绸缎飘飘加高腰绑带。
一对璧人珠光宝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结婚。
李德金吓得顿时把嘴闭牢了。
他就说黎淮听了他的告状怎么没反应,敢情是两个人有一腿!
肖**还想进一步追问。
李德金已经光速调整好航向,重新搓手开始新一轮马屁:“李老师今天要参加宴会吗,又是光彩照人,衣服上绿宝石跟宁助理的领带特别搭!”
肖**闻言,注意力果然转到黎淮身上。
尽管这套衣服躺在礼盒的时候,他就里里外外惊叹过,但穿在身上到底不一样。
肖**也说不上这具体是个什么设计风格,反正现在的黎淮就像以前欧洲宫廷里那些,成天端着咖啡、摇着扇子的皇家贵族。
衣襟层叠繁复,两边是荷叶袖,绿宝石做成锤花帷幔式,浓墨重彩地围在修长的天鹅衣领上,下摆收紧瞒进绑带高腰裤里,走过来挺拔秀丽赛雪松。
肖**又开始抠后脑了:“怎么突然给弄了这么一套......”
宁予年眉眼弯弯,只以为李德金是普通客人:“这件中领上的珠宝其实是一串项链,可以取下来单戴,也可以加个底座做成皇冠,19世纪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很流行这样项链冠冕两用式的珠宝。”
肖**当即一声“嚯”:“这么讲究,也不知道是出题考谁。”
他每次想起这成天没事干,给黎淮寄衣服的主也是一脑门官司。
黎淮知道他又忘了:“每年这个时候不是都送。”
肖**这才恍然:“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