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年旁听半天,肯定他是没提的,就算提了黎淮也没听。
“那很可惜。”
黎淮的口吻依旧平和。
那人估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为单纯是可惜他的才华:“但我写剧情很厉害,每次都会实地考察,总自己一个人待着的人不可能写出好东西的。”
“想独处就是有病吗?”黎淮的心思已经绕洋房飞完一圈。
那人又愣了,没搞懂前后因果关系。
宁予年却答:“《飞越疯人院》。”
他这回确定黎淮真的没听人说话了,向男人解释:“不用在意,他一直是个有自由意志的病人。”
“《雨人》。”黎淮果然收回思绪看他,“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没穿病号服的患者。”
宁予年扬唇继续接招:“《虽然是神经病,但没关系》。”
黎淮终于按着太阳穴笑了:“你连这种韩剧都看?”
“你不是也看。”
那人听他们聊天彻底听蒙。
以至于黎淮忽然转过头问他看不看韩剧的时候,他下意识说了心里话:“我不看谈恋爱。”
黎淮:“那你出去吧。”
“啊?”
黎淮难得耐心重复了一遍:“我说,那你出去吧,在我这你也只能写谈恋爱。”
那人顿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先是觉得不可理喻,然后走的时候恨铁不成钢。
宁予年把人送出门一回来就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写谈恋爱了?”
黎淮靠着沙发姿势都没变:“他无非觉得自己实力不差,只是缺点名气,够不上好项目,不愿意写谈恋爱是风骨,觉得傻白甜宠剧不配他动笔,一碗全怪市场下沉跟制片人瞎。”
宁予年懂了:“就是推锅。”
黎淮顿了一下:“那也不是,现在市场确实下沉,制片人确实瞎。”
宁予年当场听乐,眉开眼笑那种乐。
后来到晚上吃饭,黎淮已经能想起来开口点菜了。
宁予年终于觉得他终于“恢复”得有点起色,三魂七魄起码找回来一半。
为了表示庆祝,宁予年点餐顺带让人捎了瓶红酒。
黎淮又骂他有病。
明明就是他自己嘴馋想喝。
但不管宁予年这张嘴有多哄人,他很能倒腾仪式感是真的,每天在家也穿得有模有样。
黎淮以前从没在意过的,全都能在他这翻出花,吃起东西比他一个常居港市的熟多了。
韩料、日料要吃城北,地方特色菜要吃城南,西冷、意面要吃港市第三监狱对面那家,烧烤小吃就不用说了,只吃沿江大道。
今天点的据说是家私房菜,老城区挨着景区新开的,藏在犄角旮旯的深巷里。
黎淮只需要拿好筷子坐在位置上等,宁予年就把醒酒器、高脚杯、蜡烛台一一准备到位。
他不喝酒,就给他杯子里倒热白开,点蜡烛用的打火器也有讲究。
通体18K多色金镶嵌,顶头一只雄鹰,分出来的两条挂链末端缀着红玛瑙,真品还是仿品依旧不知道。
宁予年边点蜡烛边笑,说蜡烛是上次摆地上买多,没用完的。
让黎淮如果想要,可以直接去他房间拿。
同居这么久,黎淮一次没进过宁予年的房间,站在门口望一眼都是没有过的。
不像宁予年,有事没事就往他卧室钻。
明明走廊尽头还有个更大的浴室,洗澡也不肯从他房间搬出去,非要挤一起,说他这边水热得更快。
黎淮随手端起高脚杯想喝水,宁予年“砰”一声脆响把圆鼓鼓的高脚杯撞上来:“干杯!”
黎淮已经很习惯这人时不时的神经,理都没理他就自己吃起来了。
味道确实还不错。
宁予年一直观察,觉得这顿饱餐至少帮黎淮找回了另一半魂魄里的一半,下了餐桌提议一起看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