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把老子印泥捏碎了,要赔,赔五十个晶币!”
褐红色的印泥碎了一地,老豹迅速反应了过来,眼珠滴溜溜地转,装出了一副气到跳脚的模样,“不,五十个晶币不够,我这个印泥是祖传的,至少要赔一百个晶币。”
泽尔修斯冕下一脸漠然。
沉念先是惊讶,但从小就独自生活的经历让他极有眼色,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眼前这个又残疾又聋哑的兽人是跟花象爷爷一起来的,能看懂他的“作品”并且无障碍理解,说明他也是个不会写字的文盲,在他画出那片落叶后忽然变了脸色……
沉念一下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眼前这个兽人,该不会是情敌吧?!
——在决定来挖矿攒晶币之前,沉念因为不放心那个白天没通过第一次洗礼而被他留在了庇护所里的小雌性,特地出门去寻找她的踪迹。
结果听说她选择一个雌性独自流浪,沉念当时又急又愧疚,找了她大半夜,幸好听说有一个心善的流浪兽人意外捡到了她,把她送到了花象奶奶家,暂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才下定决心要来彩晶小镇挖矿,攒到了足够的晶币后再去找她。
花象爷爷刚刚说,这个兽人和自己一样,都想给喜欢的小雌性攒晶币,而且他还是个残疾兽人,符合传闻条件。
就是情敌!
沉念的表情也变了,他定定站在泽尔修斯对面,暖褐色的狼眸被雪光反射出冷色,隐约能看见一圈明亮的血色双瞳。
破烂的偏僻摊位前,两个兽人无声的对峙,气氛瞬间变得凝固而微妙。
花象爷爷乐呵呵地在一边揣着手,视线有意思的在两个年轻兽人身上梭巡,老花豹则瘪了瘪嘴,对相识多年的老兄弟不怎么敞亮的爱好不屑一顾:
毛病,就喜欢看兽人为了雌性争风吃醋,老是撺掇这种缺德的事,真不知他图啥。
泽尔修斯对上狼族兽人钢刀一般坚定凶狠的目光,幽冷的眸光渐渐变得暴戾而凶残——
狼族,双瞳,虚伪,文盲。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兽人是谁:
白狼骑士,雪莱·沃奥夫。
纯白神殿最年轻的一位刑罚骑士,没人知晓他的过去,只知道他被贵族们“尊称”为“讨债鬼血狼”。
讨债鬼骑士常年披着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袍、浑身血疤,手持一柄被鲜血染成了猩红色的镰刀,如同降世的死神,他为人惺惺作态,让兽作呕,在某些轮回追杀他时,还要捧着一本教义装模作样的祷告两声:“赞美纯白!”
“泽尔修斯,祂说,你会死在我的镰刀之下。”
讨债鬼骑士装出一副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这是你的命。”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泽尔修斯完美的冷漠假面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泄露出了森森的杀意。
——以前用镰刀砍他,现在抢他印泥,未来还觊觎他的雌……食物。
烈阳污染盘旋在手臂上,泽尔修斯双眸如同耀目的炽焰。
“嗷呜!”沉念也不甘示弱,化成了半狼形态,披着一层灰色针发的狼尾轻轻摇摆,喉咙中发出了警告意味的低吼。
“滚滚滚,小子们,我这里禁止动手。”老豹用铁铲敲了敲石桌,露出了左肩上七个排列整齐的黑色三角,“谁要打架就麻溜滚,别挖矿了。”
老花象也跳出来附和道,“就是就是,年轻兽人不要老是想着打架,打什么架!”实力悬殊那么大,随便打死了一个,他这接下来一个漫长的冬季不就太无聊了吗?
这还没有舞到正主苏落落面前呢!
“我知道你也想追求她,既然如此,我们公平竞争就是。”有了老豹和老花象的警告,沉念收回了龇出的尖牙,但却没有退缩,他已经退缩过一次,而那一次让他觉得很后悔。
“这里不能打架,我要攒晶币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