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略没有做出回答,他在反省着自己犯下的这个低级的错误,他不知道托尔是何时到来的,是否看见了他与玛勒基斯的对峙,瞥一眼托尔阴沉的脸色,宫略祈祷着可千万别是最糟糕的情形。
然而宫略的沉默在雷神看来就是一种无言的反抗,这让他瞬间就变成了一头暴怒的雄狮——发现宫略在寝殿里消失时,他当时有多害怕,此刻就有多愤懑。他料到是玛勒基斯将他的弟弟掳走,为了报复,暗精灵王一定会对他施以最残忍的手段,光是想象,就让雷神像个懦夫一样颤抖,他失去了理智,甚至顾不上这是加西亚的王国,他率领了阿斯加德的士兵,使用起追踪魔法。
当托尔终于在这个偏僻的角落发现少年的身影,来不及感激他的安然无恙,就看见少年一手托起跌坐在他跟前的本森男爵的下巴,如此暧昧的姿势,再联想他所了解的传闻,托尔用着吃人的眼神狠狠地瞪了男爵一眼——明明这个蠢笨的贵族连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自己。
而这才被宫人扶起的男爵被雷神这么一瞪,那句想要戳穿宫略是个恶魔的哀嚎还来得及出口,就两眼翻白的晕了过去。宫略垂着眼眸,偏过头去,冷冷地瞥了一眼,他动了动指尖。
瞧这副丑样,托尔嗤笑着,然而当他收回目光,却看见少年的视线仍旧落在男爵身上。怒火当中又夹杂着别的什么,令他胸口酸胀,他捏紧宫略肩膀的力道让人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痛呼。可托尔顾不上这个了,他凑到少年眼前,呼吸都能交融在一起,咬着牙道:“你还敢看他?我明明说了……”
“殿下——”,若不是范达尔的阻止,仙宫的大皇子很可能就要对着他的弟弟咬上一口来泄愤。
可怜的大剑士被托尔从睡梦中叫醒,甚至来不及换下这件他最爱的真丝睡袍。但三殿下失踪的消息足以叫所有人惊慌失措,就连加西亚听见这个音讯后,都吓得从他的玫瑰夫人的床上滚了下来。而现在,被老国王派来探听消息的内侍官就在外围探头探脑,他可不敢靠近,举着火把令行禁止的阿斯加德士兵铠甲加身,仿佛只要往前迈上一步就会被那森森寒意割上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托尔知道这绝不是个教训弟弟的好地点,他压抑住怒火,对范达尔示意道:“这里交给你。”
接着,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的宫略就被托尔抓住手腕,强制带走。经过他们这番阵仗,沉静的宫殿再一次被点亮,几乎这一路上都有宫人停下对他们行礼。身披长袍的雷神脚步不停,这可苦了宫略,他踉跄地跟在托尔身后,几次差点因为要摔倒而撞上托尔的后背。
注意到了这个,没等宫略开口,雷神拎起少年就扛到了肩上。
宫略可不想用这个丢人的姿势被这一路上的人围观,他不断的挣扎着,涨红了脸:“放我下来!”
托尔充耳不闻。
眼看霍根就带着一队铁卫守在偏殿门口,宫略实在没办法了:“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吐在你身上。”
托尔简直要被气乐了,他毫不在意这个威胁,但还是将人向下松了松:“听着,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
雷神的近卫就跟在他们身后,宫略发誓,这几名士兵绝对是在偷笑,他看得一清二楚。怒从心头起,宫略扭过头照着托尔的脖子就咬上了一口。
雷神的脚步一顿,这一下比起疼痛,只让他感到又苏又麻。他说不清是真的想脱了少年的裤子揍他一顿,还是让他再咬自己一口。
将人带到自己的寝殿,希芙被过分操心的大殿下叫来替少年检查,然而事实是,三殿下身上连个擦伤都没有,带来的治愈魔药反倒用在了雷神的身上,看着肩膀上渗出血丝的伤口,托尔不由得笑骂了一句。
“小混蛋。”
实际上,托尔知道自己并不懂得如何当个好哥哥。当然,他有过为此努力的年纪,那时的洛基是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