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庆见苏轼一脸不屑,也就不再开口。
三个人等陈琳和陈大头走远了,才从案几下爬了出来。
苏轼大大方方的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邀请寇庆和赵杳去了自己的住所。
取了两壶酒,吩咐仆人去准备了几个菜,在住所内摆下了一桌宴席,算是给寇庆和赵杳接风洗尘。
寇庆对苏轼摆出的接风洗尘宴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反感。
赵杳是真的不喜欢如此简陋的接风洗尘宴会。
赵杳想跟苏轼一起去青楼、一起去姑娘们的住所,好好乐呵乐呵。
但赵杳并不清楚,只要寇庆在他身边,苏轼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带他去青楼的。
领着妹夫去青楼,在别人家里都不算事儿。
在苏家,就是大事。
苏轼真要敢领着寇庆去青楼里乐呵,苏小妹肯定会对他不客气。
三个人在苏轼的居所,喝了一顿毫无滋味的酒、吃了一顿毫无滋味的饭,苏轼安顿寇庆和赵杳睡下。
次日一早。
苏轼带着二人前往了总督府,去见自己的兄长苏景先。
总督府在城中,占地面积不大。
仅仅是一处办公场所。
庆国如今施行的是公私分离的政令。
公是公,私是私。
官员不许带着家眷住进衙门。
为此,庆国还给所有官员在上任之地配备了住宅。
总督府占地三十亩,却没有多少景致。
里面最大的建筑,不是总督办公的地方,而是籍册房。
籍册房内存放着所有在临海督府内的宋人的籍册卷宗。
籍册房旁边,才是总督办公之所。
苏轼领着寇庆和赵杳进入到了总督办公之所,就看到了身体瘦弱的苏景先,抚摸着胡须,坐在案几前,正在审阅积分文书。
“兄长……”
苏轼入了总督办公之所以后,大大咧咧的呼喊了一声。
苏景先听到了苏轼的呼喊,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抬起头一瞧,就看到了寇庆和赵杳。
苏景先起身,出了案几,躬身施礼。
“臣苏景先,见过庆殿下,见过大宋杳殿下……”
寇庆和赵杳对视了一眼,齐齐开口。
“不必多礼……”
苏轼在一旁不屑的道:“都是一家人……”
苏景先起身,瞪了苏轼一眼,“礼不可废!身为人臣,就应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苏轼一把将寇庆扯到了自己身边,嚷嚷道:“妹夫又没有把我们当外人,我们干嘛要把妹夫架起来?”
寇庆赞同的点头。
苏景先冷冷的道:“妹夫不拿我们当外人,但是我们必须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忘记了身份地位,就容易生出轻怠之心。
妹夫不会计较,可其他人呢?
你在为我苏氏招祸。”
苏轼挠了挠头,有点不愿意听苏景先说教。
他本就是一个洒脱豪放的人,如何受得了各种规矩的约束,如何受得了别人在自己耳边唠叨。
苏景先话里的深意,苏轼清楚。
虽然如今寇氏和苏氏亲如一家,寇氏的人也不在苏氏的人面前摆架子。
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两者有本质的差别。
忘了其中的差别,是会出问题的。
你一个做臣子的,企图跟君主称兄道弟,你以为你是寇季?
你以为你遇到的君主是赵祯那个仁君?
若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计较身份的君主,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全族也得跟着遭殃。
“道理我都懂,你不用给我讲。你该给他们两个讲一讲道理,他们可是撇下了身份地位跑到此处来游乐的。
他们两个忘了规矩,远比我忘了规矩要恐怖。”
苏轼不耐烦的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