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带到了寇季面前外,还带回了一封韩琦的书信。
竹院的花堂。
寇季吩咐仆人给文彦博和张方平上了茶,便拿出了韩琦的信了起来。
韩琦是寇季诸多门生中命最背的。
他在河东钓鱼执法,被王曾评价为不仁。
韩琦要升迁,老家伙死活不同意,屡次上书谏言,说韩琦若是入了汴京城,必然会成为大宋一害。
老家伙算是盯上韩琦了。
赵祯念及王曾是朝中少有的肱骨,就采纳了王曾的建议,算是给了王曾一个面子。
至于有许多人为韩琦上书,帮韩琦申辩,称赞韩琦是个干才。
赵祯没有理会。
大宋的干才多了,赵祯没理由为了一个中枢外的干才,跟中枢内的干才死磕。
如今大宋四海归一。
干才如同过江之鲤。
赵祯不可能将所有干才都安放在中枢。
所以必然要将许多干才扔到中枢之外。
虽然有点屈才。
但也只能憋着。
因为他们没办法像是以前一样去投靠外人。
外人也不敢要他们。
吕夷简这等坐镇过中枢的干才,都被赵祯送去了青塘与牛羊为伍,区区一个韩琦,又算得了什么。
韩琦心里委屈,没办法向朝廷讲,就只能书信一封交给寇季,向寇季诉说他的委屈。
寇季看完了韩琦的信,通篇就讲了一句话。
‘先生,我在河东做的一切,可都是您吩咐的,您得给我兜着啊。’
寇季放下了韩琦的信,咳嗽了一声。
文彦博和张方平赶忙放下了茶碗,恭敬的看向了寇季。
寇季对文彦博道:“回头你去信告诉韩琦,别有事没事四处喊冤。朝廷不调遣他入京,那是因为另有重用。
广西、广南两府的巡查贪污受贿,收受贿赂多达十三万四千八百六十七贯。
恶首已经在押解回京了路上,秋后就会问斩。
如今广西和广南两府的官员,没少借着朝廷的威严,从山间树林里的土王身上捞钱。
此事已经在广西和广南两府传扬开了。
所以朝廷必须派遣一个能人去处理此事。”
文彦博沉吟着道:“朝廷选的能人就是韩琦?”
寇季点点头道:“广西和广南两府的情况十分复杂,必要的时候需要下重手。派遣其他人去,我和官家不放心,所以选中了韩琦。”
文彦博展颜一笑,“如此说来,韩琦也算是高升了。”
两府巡查,可远远比一府之尊要大。
韩琦自然算得上是升迁了。
寇季点着头道:“韩琦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说说你吧。”
文彦博赶忙道:“学生有什么好说的。学生虽然没有将琅邪府治理的像是渤海府一样富庶。
但琅邪府在如今的辽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寇季瞥了文彦博一眼,没好气的道:“大部分还不是依赖于你文家和柳家的底蕴?若非河东两大豪门迁入到了琅邪府,你以为你的琅邪府能这么快就发展起来?”
文彦博干巴巴一笑。
寇季盯着文彦博道:“你文家发卖了河东的田产,一心做起了生意,在此过程中并没有偷税漏税的嫌疑,但……”
寇季刚说了一个‘但’字,文彦博就快速的辩解道:“先生,如今在琅邪府,乃至大宋各地做生意的文氏,跟学生可不是一家。
学生可不敢触犯您和官家定下的铁律。”
寇季没好气的道:“分家的小手段而已,若是仔细查证,你觉得你们文家经得起查吗?”
文彦博一脸尴尬,却没有什么惶恐的神色。
他心里清楚,寇季明显不会再追究此事,不然也不会私底下跟他说这些话。
以寇季的秉性,真的要追究此事的话,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