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是维护百姓。
名声比起朝廷和百姓,微不足道。
我们只要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哪怕被人成为屠夫、刽子手,那也甘之如饴。
做官最怕的就是本末倒置。
一味的追求名声,却忘了自己做官的根本。
那就不配为官。
这一点,寇季比你看的要清楚。
所以寇季现在是我大宋枢密使。
而你杜衍,却只能在河西吃沙子。”
杜衍脸色难看的低下头。
李迪见此,叹了一口气,“老夫心里清楚,似我们这种人,内心深处都有自己做官的坚持,轻易不会动摇。老夫不想改变你的坚持,只想让你在闲暇之余,多看看百姓。
多为百姓做一点事,也比你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要好。”
杜衍显然不愿意跟李迪讨论这个问题,所以依旧闭口不言。
李迪见此,也没有再多言。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能不能悟,那就看杜衍自己了。
大宋如今一日一变,变化的中心就在赵祯和寇季身上。
他们不仅掌控着大宋的大权,也掌控着大宋的一切变化。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踏踏实实为百姓、为朝廷做实事的人。
而不是那种为自己追求名利的人。
不符合他们心意的人,一辈子也入不了他们的眼。
入不了他们的眼,就进不了中枢。
就算想尽办法、费尽心思进了中枢,也不会有太多话语权。
吕夷简、王曾、张知白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别看吕夷简三人在朝堂上威风凛凛的,但他们其实已经没有太多话语权了。
他们三人现在,顺着赵祯和寇季的心思说话,那他们说的话就好使。
他们若是跟赵祯和寇季对着干的话,那他们说的话就一点儿也不好使。
再过几年,他们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也会减弱。
朝廷路改府制,确实没有动官员、世家大族的利益。
但官员和世家大族也没有从中得利。
真正在朝廷路改府制中得利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祯,一个是寇季。
朝野上下所有人都盯着各府的知府、监察使、镇府将军的位置。
却没有人在意,府辖下的各州,多了一些新面孔。
那些从天圣馆里走出来的寇季的门生,如今都悄无声息的散布到了大宋遍地,成为了一州知州。
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人杰。
他们注定会在地方上站稳脚跟,然后逐渐的进入到权力的中心。
再过一些年,他们中间一部分人会出任知府,一部分人会调遣回京。
等到他们在朝堂上发声的时候。
朝堂上就只剩下两个声音。
一个叫赵祯,一个叫寇季。
如此情况下,不顺着赵祯和寇季的心思做官,下场能好到哪去?
就在李迪胡思乱想之际,种世衡已经吩咐镇西军的将士们搬下了独轮车上的干果等物,将独轮车送还到了辕门口。
李迪跟种世衡告了一声别,吩咐杜衍带着人,推着独轮车,离开了军营所在的地方。
是夜。
镇西军军营里灯火通明,羊肉的香味随着风,飘向了河西各处。
镇西军将士们饱餐了一顿羊肉,又每人分到了一小皮口袋的干果,顺便也记住了种世衡传达的杀男不杀女的军令。
镇西军在沙州边陲驻扎了五日。
三骑快马,由东而来。
马背上的将士身背着信旗,顶着风沙,一路奔到了辕门口,一头扎进了辕门。
辕门口的镇西军将士并没有阻拦。
如今的大宋朝,敢强闯禁军军营的,只有背负着军令的八百里加急。
辕门口的镇西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