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用功劳换来的,又不是纯粹靠着祖辈余荫。
若是只凭借祖辈的余荫,我曹家能富贵到现在?
官家此举,虽说损害了各家利益。
可他也变相的在鼓励各家上进。
无论是权力场,还是富贵场,都是撕杀场,到处都是血淋淋的。
碌碌无为,浑浑噩噩之辈,很难在里面待长久。
你自己不争气,官家就是给了八代富贵,你也守不住。”
曹佾苦笑道:“理是这个理,可终究还是有一些人对官家此举不满,准备反抗官家。”
曹玮不咸不淡的道:“他们闹,就让他们闹去,我曹家不参与此事。”
曹佾犹豫道:“官家三代而止的政令,对我曹家影响不大。可官家派遣张知白清查往年的军饷去处,对我曹家的影响很大。
我曹家一些族人,在军中没少喝兵血。
依附于我曹家门下的一些人,也没少在军中喝兵血。
官家若是查清处了此事以后,大兴牢狱的话,许多依附在我曹家麾下的人,以及一些族人,可能会被抓起来。
我曹家若是不出手救他们的话,以后真定的族人,恐怕会对我们有所意见,也不会再有人依附到我曹家门下。”
曹玮听到这话,略微愣了一下,看向了曹佾道:“寇季回京以后,你可曾到府上去拜会过?”
曹佾一脸愕然,缓缓摇了摇头。
曹玮没有说什么,继续问道:“你近些日子跟谁厮混在一起?”
曹佾愣了一下,坦言道:“潘夙……”
曹玮缓缓点头,“潘家的潘夙,刚才那一番话,是潘夙告诉你的吧?”
曹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曹玮瞥了曹佾一眼,沉声道:“你执掌了一字交子铺以后,不仅没有长进,反而退步了许多。潘夙的蠢话你也能信?”
“可……潘夙并不是蠢人……”
“潘夙自然不是蠢货,他给你说这些,无非是想拿我曹家当枪使,让我曹家当出头鸟。”
“此事……”
曹佾脸色十分难看。
曹玮盯着他道:“此事也不怪你,你只是没去拜会寇季,看不清楚其中的形势,所以才会被潘夙误导。官家推行的三代而止的政令,对我曹家确实会有一定的影响。
官家命张知白清查往年的军饷去留的问题,对我曹家的影响更大。
我曹家势必要割舍一些利益出去,也势必要牺牲一些族人和门人。
你被潘夙说动,是因为你想维护我曹家的利益和我曹家的族人和门人。”
曹佾听到了曹玮的话,果断点头。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曹玮感叹道:“但我曹家要那么多族人和门人有何用?”
曹佾一脸愕然。
曹玮叹气道:“我大宋顶鼎数十年,不光是皇家养了一帮子的蛀虫。我们各家也养了不少蛀虫。皇亲国戚们不思进取,仗着皇族的十分,在大宋胡作非为。
我曹氏的一些门人、族人,亦是如此。
他们仗着有我曹氏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就在外面胡作非为。
非但没有帮我们曹氏做任何事情,反倒给我曹氏招惹了许多麻烦。
眼下,我曹氏的闺女在宫里统领六宫,我这个一等公也还活着,所以他们惹多大的麻烦。
我曹府都能想办法补救一二。
所以我曹府不怕他们惹出的麻烦,养着他们就养着。
可一旦我故去,我曹氏的闺女失宠。
养着他们就是个麻烦。
因为他们不仅不能帮我曹家,反而还会用无数的麻烦,将我曹家拖入到泥潭里,直至身死族灭。”
曹玮盯着曹佾,推心置腹的道:“官家惩治皇亲国戚,下了三代而止的政令,就是在解决这个麻烦。就是为了避免大宋在羸弱的时候,被皇亲国戚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