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底下的人不暴露,那么慕崇三人就不会感受到任何一点儿威胁、恐吓。
刨去了陈琳,大宋朝有能力、敢威胁恐吓他们三人的,只剩下了赵祯。
也唯有赵祯,可以在威胁恐吓他们的同时,还敢放他们离开大宋。
因为赵祯不害怕出现差错,也不担心出现差错。
慕崇三人若是借着前往沙州的机会,逃出了大宋,那又能怎样?
谁还能因为这件事,去罢免了赵祯的帝位不成?
寇季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晒笑了一声,背负双手,一边往偏殿里走,一边笑道:“官家真是长大了,能看出一字交子铺的重要性了,也知道一字交子铺不应该掌握在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手里了。
只是手段有些糙,但比他的祖宗强。
没有赶尽杀绝,也没有栽赃陷害。
反而给慕崇三人留了一条生路。
只是慕崇三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妥协。
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一个下蛋的金鸡的。”
回到偏殿深处,坐定以后,寇季脸上的笑容更浓,“说起来,我手里也有一字交子铺的份子,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拿走。”
“就算你想要,我也不会给你。因为这东西不能全部握在你手里。若是有人蛊惑你拿一字交子铺乱来的话,那天下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
就在寇季自己嘀咕的时候。
刘亨迈步进入到了偏殿里,看到了寇季一个人坐在那儿低声笑着,自言自语,刘亨一脸愕然。
“四哥?!”
“你癔症了?”
寇季听到这话,缓缓回神,陪了刘亨一眼,“你才癔症了……”
刘亨狐疑的道:“那你刚才……”
“有感而发,做了首诗,自己念叨了一番。”
寇季没好气的说。
刘亨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四哥,你让我查的消息,我已经查过了,朝廷送来的文书,多是一个月以前的,其中并没有提到嫂子名字的文书。”
寇季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派人去催一催,看看是不是什么地方给耽搁了。”
刘亨自然知道寇季在担心自己的孩子,所以没敢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当即点头应了一声。
寇季心中有些烦躁,摆了摆手,让刘亨离去。
等刘亨走到了偏殿门口的时候。
寇季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刘亨吩咐道:“你派人去告诉那些监军们,让他们合理的安排好时间,给那些民夫安排一些休沐日。
每一旬,每一个民夫,可以歇息一天。
另外,派人去那些民夫中散播消息,就说沙州城外城,设有瓦子市。
他们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在休沐日的时候,去瓦子市购买。”
刘亨点头应了一声,退出了偏殿。
独留下了寇季一个人在偏殿内当闲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城外的良田在一天天的增加。
外城刚建立起的瓦子市,短短一天,被手里有钱的民夫们抢购一空。
慕崇三人不得不派人押解着一车车的牛羊皮,以及西域的特产,返回大宋去重置货物。
其他民夫们休沐的时候,拿着钱冲到瓦子市,面对的是一条人满为患,却没有多少货物的街道。
慕崇三人的货物早就被抢空了,街道上只有一些手巧的民夫们编制篮子等物在卖,也有一些民夫们在开荒途中狩猎到的野味在卖。
民夫们对此怨声载道的,寇季也没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只能假装看不见。
同样的遭遇下。
有人整天在唉声叹气,有人却在负重前行。
当其他民夫都在一边开荒,一边等待着慕崇三人重置的货物运回来的时候;有人却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巧手,以及聪明的头脑,赚取到了足够的钱财。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