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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
寇季坦言道“此举的好处就是,废除了官员乘轿以后,我大宋百姓都会挺起腰板做人,不会再被当成牛马看待。
但是坏处却也很明显。”
李迪闻言,盯着寇季质问道“什么坏处?老夫看到的那些奏折里,处处罗列的皆是好处。老夫认真审阅了一番他们的奏折以后,发现他们的皆有理,并没有什么坏处。”
寇季失笑道“他们想要朝廷废除官员乘轿,自然不会讲出此举的坏处。”
李迪微微眯起眼,沉吟道“可老夫也没有发现此举有什么大的坏处。唯一的坏处就是,废除了乘轿以后,老夫这些老臣以后要外出,恐怕要困难一些。
但这也仅仅是老夫等人承担了坏处,并没有牵连到太多人。”
寇季摇头笑道“那您可就错了。”
李迪盯着寇季,目光中充满了询问的神色,却没有话。
寇季感慨道“朝廷若是真的顺应了他们的心思,废除了乘轿。能得到好处的,恐怕只有那些上书的官员。他们会借此,揽足了名利。
可事实上呢?
朝廷废除了乘轿以后,大宋上上下下就真的没有以人为畜的事情了?”
寇季摇着头,自问自答道“恐怕不能……”
寇季盯着李迪,继续道“朝廷真要是废除了乘轿,除了那些上书的人获利以外,其余人,皆是受害者。似您、我祖父、王公等一众老臣,若是没了轿子驱使,出行的时候就只能借助车马。
可您几位已经上了年纪,若是出门公干,乘坐车马,一路舟车劳顿,到霖方以后,不等办差,自己先病倒了。
到时候哪还有力气办差?
您几位处理的政务,皆是关乎到数万万人性命的大事,仅仅为了怜悯几个轿夫,耽误了数万万人性命的大事,明显有些得不偿失。
朝廷废除了乘轿,对那些轿夫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个上书的朝臣们,只看到了其他朝臣们把轿夫当成牛马驱使,可却没看到,正是因为有其他朝臣们把轿夫当作牛马驱使,才给了他们一份生计。
让他们借此养活了一家又一家人。
能做轿夫的,手上皆有一些力气,抬轿子也有一些绝活。
似健步如飞,轿中杯盏里水波不心绝活,更是花费了很长时间练就的。
有些人可能要花十几年,才能练就这么一手绝活。
若是朝廷废除了乘轿,他们练就的绝活,也将无用武之地。
同时也会失去生计。
没了生计,让他们怎么活?
让他们一家家的老弱妇孺怎么活?
去码头上抗大包?
还是去城外种田?
汴京城抬轿的轿夫,数以万计。
他们若是涌进了码头,码头上的那些苦力能答应?
到时候,恐怕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血斗。
城外的良田,皆是有主之物。
您觉得,谁会大发善心,把自己的良田让出来给他们耕种?”
李迪听完寇季的话,陷入到了沉思当郑
寇季知道,他的话,李迪听进去了,所以又幽幽的了一句,“那些个朝臣们在上书的时候,有没有问过那些抬轿的轿夫们,他们是怎么想的?”
李迪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寇季。
寇季一脸愕然。
不明白李迪为何会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他不过了一句很寻常的话而已。
李迪盯着寇季看了许久,看的寇季头皮发麻,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子,你了一句很了不得的话。跟你那句‘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不相上下。”
寇季眨了眨眼,干巴巴笑道“子可从没过什么‘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的话。”
‘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