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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人夹杂在人群中骂赵祯。
城墙上的禁军将士们听到了有人辱骂赵祯,一个个面色冷峻的准备用弓弩射死这些口不择言的家伙。
却被李迪给拦下了。
李迪并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只是吩咐了禁军将士们,在流民们没有选择冲击汴京城之前,禁军将士不得率先动手。
城下的流民见谩骂无果,一些心存死志的老人们被簇拥到了前面。
李迪看到那些老人们的时候,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心脏一样难受。
他不再沉默,他盯着城下的那些老人们喝斥道:“退下去!”
老人们并没有在李迪的喝斥下退下去。
而是盯着城墙上的李迪,哀声道:“朝廷若是嫌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多余,我们可以自我了断,只求朝廷能给娃娃们施舍一口粮食吃。
他们年轻力壮,朝廷还能用上。
就当是养了一群牲口。”
老人们的话说的卑微。
可对李迪而言,却字字诛心。
李迪老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为官数十年,听过许许多多讥讽人的话,也听过无数的谩骂。
但没有任何一句,能比老人们说出的这些话更有力,更诛心。
老人们说完话以后,在城墙下把脑袋磕的砰砰响。
磕完了头,他们毅然决然的冲向了城墙。
“不要啊!”
李迪大声的呐喊,却没能阻止一人。
他们用尽了浑身力气撞在了城墙上。
然后一个个犹如无根的杂草,软软的跌倒在地上。
李迪双眼充血,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张大着嘴,却喊不出一声。
一些禁军将士见到这一幕,暗中垂泪。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不垂泪的。
纵然是见惯了杀场的禁军将士们。
李迪仰着头,不敢再看城下一眼,他生怕自己心软,开口放流民们入城。
他的心,早已随着那些老人的死,碎成了一片片。
流民们用尽了手段,也没有叫开城门。
他们最终只能选用最激烈的手段。
想方设法的攀上城墙,想方设法的破开城门。
在他们眼里,这是为了求活。
在城墙上的禁军将士们眼里,这叫攻城。
捧日军右厢右十将对仰着头的李迪道:“李相,流民们攻城了……”
李迪眼中含着泪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攻城的器械,根本爬不上城头,也破不开汴京城的门户,如何算得上攻城?
让将士们驱散他们即可。”
捧日军右厢右十将咬着牙答应了一声,开始吩咐禁军将士们,准备动手。
“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禁军将士们弯弓搭箭,准备射杀几个流民,震慑住其他流民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
马蹄声很响,似乎有不少的马匹在同时奔跑。
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流民们放弃了攻城,恐慌的聚拢成了一团。
有人甚至开始狼狈的往别处逃去。
马蹄声临近的时候。
人们借着刚刚大亮的天光,看到了一支队伍,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那是一个车队,绵延了五里多地的车队。
车队里的人有数千。
其中一千人骑着马,挥舞着手里的刀,围着车队在奔跑。
另外两千多人,手里提着刀,守卫在车队两侧。
还有一千人,负责赶车。
仔细观看的话,会看到赶车的这一千人身上,穿着禁军军卒的服饰。
“粮食?!”
李迪盯着车队里车马上的大麻包,惊声喊道。
无论麻包里装着的是不是粮食,他都认为那是粮食。
“快放响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