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脸一黑,差点没用袖子里的袖箭弄死寇季。
寇季就是在变着法的羞辱他,羞辱满朝文武。
偏偏他还没办法替满朝文武辩解。
寇季瞥了一眼陈琳,幽幽的道:“这种事情若是持续发展下去,官家的皇位,未必能坐稳当。”
这话戳到了陈琳心坎上了。
陈琳咬牙道:“老夫绝不会看到官家的皇位出现问题。”
寇季盯着他道:“那你还不上书一封,把这件事捅上去?我朝的厢军、乡兵、藩兵,可不仅仅只有真定府有,其他的地方更是多不胜数。
像是这样的情况,其他地方只会多,不会少。
我大宋之所以遍地盗匪,有六成是从厢军蜕变城盗匪的。”
陈琳瞪向寇季,“你是想让老夫去捅这个马蜂窝?”
寇季撇撇嘴道:“难道我去啊?”
寇季认真的道:“我只是监保州兵事,能监察的只有保塞军一军而已。你却不同,你是真定府一府的都监,真定府内的兵事,你都能管。”
陈琳皱着眉头,低声道:“老夫再想想……”
此事牵连甚广,几乎跟所有的武勋都有牵连,甚至皇室中人也有牵连,不好掀开。
一旦掀开了,就是一股滔天巨浪。
而这一股滔天巨浪,很有可能会推动着大宋江山跟着动荡不安。
所以必须谨慎,再谨慎。
陈琳一想,就是几日。
寇季没等到陈琳上书,却等到了刘亨、曹佾二人,押解着一批棉衣,到了保州。
棉衣并不是新的棉衣,而是禁军将士们淘汰下来,堆在汴京城府库里的棉衣。
饶是如此。
厢军的将士们也欢欣鼓舞的呐喊了一天。
寇季向将士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他们发放了棉衣,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了御寒的衣物。
一瞬间,寇季在军中的威望达到了顶端。
以至于曹玮这个领兵的将领看不下去了,亲自跑到了寇季的军帐里,邀请寇季到军前参与战事。
曹玮跑到寇季帐篷里的时候,寇季正在训斥刘亨。
刘亨这厮一点儿也不消停。
自从让他领了一队将士押送了棉衣以后,这厮就对领兵上了瘾。
他押送棉衣到了保州以后,就找上了寇季,让寇季给他派遣一些人手,随他一起上阵杀敌。
他说他要领兵上阵,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要帮朝廷开疆拓土,建立无上的功业。
寇季觉得这厮大概是飘了。
让人按倒他,按在了军帐里打了十几军棍,这厮总算消停了。
“领兵打仗,想都别想,好好跟我一起弄军需。”
在寇季的喝斥声中,侍卫们抬着刘亨离开了军帐。
刘亨一走。
曹玮黑着脸凑上前,“寇小子啊,老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军中需要一个监军在旁边盯着老夫,不然老夫打仗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寇季斜眼盯着曹玮。
很想问一句……
你这是在犯贱吗?
曹玮从寇季的目光里,读懂了寇季的心思。
他恨不得掐死寇季。
他也不想在身旁带一个监军碍手碍脚,可放任寇季在后方折腾下去,他心里害怕啊。
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倒不是担心寇季在后方拖他后腿,而是担心寇季在后方做的太好,把将士们家眷安排的太妥当,把将士们心捂的太热。
万一那天将士们一激动,头脑一热,给寇季身上披上了黄袍,要拥护寇季登基,并且愿意为寇季负死的话,曹玮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可不是曹玮在胡思乱想,而是真的有这个趋势,有这个苗头。
曹玮每日里下达的命令不在少数,可底下敷衍了事的将士们也不在少数。
对